陆浔自打把周昫从城隍庙旁的破屋里抓回来时就发现了,手这东西吧,自己疼不说,对周昫还不顶用,过后他该怎么浑还怎么浑,也不知道罚的是他还是自己。
所以陆浔今日把学里的神器带回来了。
周昫咬着牙重新撑回桌上,心里却不如之前那般气定神闲了。
陆浔一下拿回了主动权,火气歇了几分,轻敲了他一下。
周昫吓了一跳,攥拳咬牙,在心里默默地发狠戳小人。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陆浔偏头瞟了眼他略带别扭的神色,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没有很快,周昫咬紧牙关,心里骂着这家伙手还真重,即便他有心理准备,还是忍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以前在宫里虽也挨过板子,但他那时候金尊玉贵,年纪又小,哪儿有人真敢下重手,顶多不过是拿最轻最轻的竹板,雷声大雨点小地打成薄红一片,除了他爹气急了动的手,但真正重的也没几次。
最重的还是离京前的那几次,虽然看在他年岁不足的份上没有用包铁皮的廷杖,却也是结结实实的五十下红木板子,完了爬都爬不起来,还得被押着叩头谢恩。
来了青石镇后倒是没再挨过这种打罚了,平日里打架动手挨的拳头棍子,哪里会像今天这般只往一处招呼,而他还得忍着不能还手。
大话真说早了。
周昫渐渐由牙关紧咬变成了张口大喘粗气:“等一下,等一下。”
陆浔哪里同意。
“停!停!你住手!”周昫人爬不起来,便挥舞着胳膊往身后够。
陆浔顺理成章地反扭了他的胳膊,周昫的危机感迅速滋生,抻着脖子急道:“陆浔你丫的快放手!”
真是一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今日若不给他吃点苦头,还真当自己好欺负?
陆浔假装听不到,理都不理他,只是手上又默默加了两分力。
周昫的声音一下就变了调:“啊草!姓陆的!你特么……嗷!”
陆浔听着他口中不干不净,一怒之下更没给周昫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