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前……
也就是谢允安被革职那一天!
宁王一个激灵腾身站起来。
他全明白了!
许澄宁要求让谢允安父子革职下狱、谢琼韫游街受辱不单单是为了报复,还要离间君臣,让追随他的人觉得他卸磨杀驴,徐州无望,所以放弃了他!
狠啊!太狠了!
宁王心里满是悔恨。
他当初就不应该瞻前顾后,哪怕被端王和薄元道纠缠也要杀死许澄宁。可他太笃定她一个小姑娘翻不出天,太笃定秦弗已经死在西陵,所以一再放任!
追根究底,他就是太小看了许澄宁!
秦弗靠她的计策布局多年,力挽狂澜,建起能与他们一敌的力量,她怎么可能会是简单无害的小女孩!
许澄宁,许澄宁!
再不杀她,这次死的是隗儿,下次死的可能就是他了!
许澄宁非死不可!
许澄宁打了个喷嚏,掀开车帘,看见荆州城已经近在咫尺。
捷报她收到了,为了安全,便带着其他人退回来荆州。
此行行动隐蔽,没有被敌人察觉,所以一路也算有惊无险。
她正要放下车帘,忽然瞧见城下一棵大垂柳下,坐着个个带着斗笠的人影,细碎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随着飘拂的柳枝闲适地游荡着。
“停车。”
许澄宁顾不上别人询问,跳下了车,脚步轻巧地走过去。
渐走渐近,人影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许澄宁一把揭开了他的斗笠。
“先生!”她惊喜叫道。
燕竹生捂着心口,一脸惊吓的样子。
“莽莽撞撞的,你是想明年清明去拜祭你老先生不成?”
许澄宁嘿嘿笑,拽着他的袖子摇啊摇:“先生,你是不是来看我来了?听说我中毒了生病了要死了,所以来看我怎么样了是不是?”
燕竹生的表情好像尝了一勺苦咸苦咸的腌菜:“我记得我没教过你自作多情啊。”
“这还需要我自作多情吗?像我这么旷世无双、资质非凡、特别给你长脸的徒儿出事了,您怎么可能会不来看我?除非您是傻子。”
“呵,话都被你说完了是吧。”看书喇
“哎呀先生快起来。”
“我脚累,让我坐会儿。”
“您可别坐了,之前荆州之战,正好在您头顶上有一个吊死鬼。”
“哎哟,别老吓我行不行!”
许澄宁半搀半拖地,把燕竹生带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