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声音而到的,是一支不足巴掌长的飞刀,凭空出现,打在刽子手的大刀上,大刀贴着石大量的脖子震断,发出锵——的亮响,飞出去的一截插在了庞毅的脚边,在风中剧烈抖动,仍缠绕着亮响的余音。
“什么人?”
庞毅周围戒备森严起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两骑前后奔来。
前面一骑,是个威风凛凛的青年男子,长脸方颌,剑眉星目,穿着武将战袍,背着红缨枪,英武无双。
后面一骑,是个斯文柔弱的人,白色宽袖儒袍,水墨晕染般的如瀑长发十分招眼,更招眼的是那张素净艳绝的脸。模样是个女孩模样,却作男子打扮,举止亦如男子。
二人骑到营前停下,也不下马,反坐在马上看向庞毅,像是等他前去拜见一样。
庞毅认出了许澄宁:“韩家公子,你缘何在此?”
季连城回道:“她乃随我而来!”
庞毅低头看脚边的断刀,皱起了浓眉:“大胆!你是何方军士,胆敢藐视本帅军法!”
季连城勾出一丝嘲讽的笑,从怀中掏出圣旨,举了起来。
“我乃铁马关守将季连城,奉先皇遗诏,接任兵马大元帅,接管你军中的十万兵马,庞将军,还不速速将兵符交来!”
庞毅大惊:“这不可能!”
季连城冷笑,把圣旨展开,现于人前。
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十万兵马只能用于抵抗反击西陵与西戎联军,直至退敌。二军不灭,不可回返,更不能回调。将帅如有违者,则由铁马关守将季连城取代之。
庞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可能,你怎么会有圣旨?”
许澄宁高声道:“先皇临终前,已经窥见了大魏局势,猜到有居心叵测之人要趁乱世调兵私用,故写下了这道诏书,秘密送往铁马关。如今看来,果真有人要将兵马据为己有,为了争权夺利,置国防兵事于不顾!”
庞毅怒目圆睁:“我乃先皇钦点的副帅,兵符在我手,我奉命调兵救援京城,岂容你们在此胡言乱语!来人,把他们给我抓住!”
“是!”
亲兵刚要上前,季连城就气定神闲地举起了明黄的圣旨,众兵见状,立马退却了。
圣旨在,如朕亲临,谁敢动武?
许澄宁狐假虎威地仰起头,小人得志。
“若我没有记错,当初先皇是把兵符交给了文国公谢允伯,而不是你,你只是在文国公失踪以后暂领兵符。
“何况,你说你奉命,你奉了什么命?奉了谁的命?可有圣旨?可有官文?别是怯战而逃,还编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将士们,陛下的亲笔御诏在此你们不信,难道要去信庞毅的空口之言?”
众兵愕然,踌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