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却在此时出列,道江南之计乃是他的二子秦罕一句戏语提出的,他上了心,这才制定出这一整套的策略,同时捧出了一道章程,把江南事务后续如何变通施行写得清清楚楚。
嘉康帝赞他教子有方,立马拟旨着封秦罕为淮康郡王,并依寿王请求,给闵侧妃赐号:毓。
单右拳头捏得咔哧咔哧响:“那道章程,是申从从殿下手里偷去的!”
许澄宁目瞪口呆。
合着江南农田之事就没有秦弗什么事呗,挖空心思想出了计策,又千里奔赴江南,与各大世家周旋落实政策,期间几度遭遇刺杀,结果功劳给了寿王,寿王又给了庶弟。
这便罢了,只是把自己富余的东西挪一点给庶弟而已,不算太大事。
关键就在于,朝臣从头到尾都只看到了秦弗在奔忙,压根不会信这是秦罕出的主意,而寿王却把功劳说成是秦罕的,这叫外人怎么看待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而且,侧妃品级本就只比正妃低一级,甚至有“平妻”一说,现在闵侧妃又有了封号,岂不是紧逼寿王妃之位?
秦弗日夜操劳,最后的成果却给自己的母亲捧出了一个劲敌,可想而知有多愤怒。
寿王,这是把秦弗的一片苦心,给毁了呀!
王府正房此时正其乐融融,一派温暖和煦。
秦弗到的时候,看到寿王坐于主位,闵侧妃正笑盈盈为他捏着脚,端阳郡主坐在下首。
秦罕正捧着赐封的圣旨,高高兴兴地在屋里跑来跑去,身后两个小厮追着他跑,尖着嗓子一句句重复地喊:
“参见淮康郡王殿下!参见淮康郡王殿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侧妃捂着嘴笑:“好了,别闹啦,快消停些!”然后嘟着嘴朝寿王嗔怪,“王爷,你看他!”
寿王哈哈大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看到秦弗过来,寿王脸上笑意微微停滞了一瞬,闵侧妃依旧满面笑容。
端阳郡主站起来,喊了一句:“长兄。”
“你来了?”寿王脸上恢复了笑,指指秦罕道,“这爵位是你大哥替你挣回来的,还不谢谢你大哥!”
秦罕闻言,大大作了个揖:“多谢大哥!”
秦弗面不改色,也不回应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做成,该奖赏的奖赏,该罚的得罚了。”
寿王喝了酒,不是太清醒,问道:“罚谁?”
秦弗拔出长剑,剑指一旁的申从。
申从本还跟着寿王和淮康郡王笑呵呵的,这下彻底变了脸色,跌坐在地上。
寿王大声道:“你罚他做什么?”
秦弗语气冰冷如铁:“在我这里,叛主,唯有死路一条。”
申从哆哆嗦嗦,腿软得完全站不起来,朝寿王哭喊道:“王爷救我!求王爷救属下一命!”
寿王知道秦弗生气了,软言劝道:“嗐,这算什么叛主,咱们是父子,何必分你的我的,听谁的话都是一样的。”
秦弗不为所动:“不一样,他是挂在我名下的幕僚,就该全权听我的话,今日他敢不经我同意盗取文书谄媚父王,明日,他就敢盗取机密背叛寿王府。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此人,非死不可!”
银白的长剑一挥,申从的脑袋高高飞起,血溅三尺,血珠挂在梁顶,又滴落下来。
闵侧妃和淮康郡王同时尖叫起来。
秦弗丢下剑,转身出门,一角猎猎的衣袍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