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印到了杜听云的心里。

只记得皇上说了很多很多。

可是后面，杜听云都没能完全听进。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御书房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心里莫名感觉空落落的，这个时候，他本是该回东宫的。

只是心中苦涩，他又忍不住去了一趟永康宫。

得知皇后没睡，他忍不住前去打扰。

“母后……”

天已经黑了，文秋柔仍旧失魂落魄的坐在寝宫门口。

听见有人喊她，她悠悠抬起头来。

这一瞬间，杜听云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红彤彤的。

杜听云顿时有些着急，连忙迎了上去，“母后，您怎么了？”

文秋柔摇了摇头，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

“曾有人说，人死之后，是会化为天上的星星，你说，老五现在是不是也成了其中一颗呢？”

杜天云心中苦涩，“母后，这一次确实是老五错了，儿臣已经听父皇说了，老五，罪当如此。”

文秋柔轻轻叹了口气。

明明她的心里不应该这样难受。

可以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心中到底还是有些苦涩。

“孩子啊。”

杜听云一愣，已经很久没听母后这样喊自己了，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涩涩的。

他点了点头，“儿臣在……”

“母后也是第一次当母亲，或许有很多时候，对你们确实过于严厉，也或许在某些瞬间，没能够平等的对待你们每一个人，但是母后真的对你们一视同仁，没有偏心谁的意思……”

杜听云突然觉得有些心疼，“母后为何说这些？儿臣知道，母后为了教育我们几人，付出了许许多多的辛苦，儿臣理解母后，从不觉得母后偏心过。”

文秋柔眼眸含泪，“我这母后，到底还是不称职的，若是这些年来多多关注一下你们几人的小心思，或许也不会……”

说到这里，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可是母后也不知道怎样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都说自己的亲生孩子打得骂得，总不会与自己心生隔阂，可事实上，孩童心思稚嫩，最是容易心生隔阂。”

“是母后不好，教育不来，又偏偏生了这么多个，自认为一碗水端的很平，可到底还是洒了几滴，可真的是罪不可赦的吗？”

“母后，您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五弟的事情，不是您的错。”杜听云只能这样安慰。

文秋柔点了点头，“是啊，母后不后悔的，能拥有你们几位懂事的孩子，母后并不后悔，不过这一次，到底还是多亏了笙笙，你这个做大哥的，明儿个可要好好跟她道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