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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出猛还没说什么,便听聂挥毫又说道:“再说一遍……”
他觉得这四个字从权出猛如锯一般的牙齿中出来后,已经被削成了尖利的碎片,那些碎片锋利得很,快要如飞刀一般冲向权出猛了,他感觉那些碎片一旦打向自己,便会穿入自己的胸腹,插入脏腑之中,从他后背穿出,还会回来继续削他,把他削得只剩下骨头,最后再将他的骨头也削得粉碎。
权出猛默默告诉自己:有什么可紧张的?我一向看不起那些没胆子的,我胆子大得很!
尽管他不知道聂挥毫到底要做什么,尽管他的心仍在咚咚地跳得很厉害,但他一边提防着武功高强的聂挥毫对他出手,一边说道:“很抱歉!是无法直接重设巩魂符。”
聂挥毫一脚将手中的蜡烛抛了出去,那蜡烛的烛焰重重地撞到墙上,便熄灭了,落在地上时,原本挺粗的蜡烛也摔得断成了几部分。
在较黑的地室之中,权出猛自然是看不到那蜡烛断成什么样的,但他听那声音,就觉得那蜡烛已经不成样子了。
这一刻,尽管他依然暗暗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但他却感觉下一个要如那蜡烛一样的,便是自己。
他想,如果聂挥毫对自己出手,自己一定不能就这样被他打死。尽管他觉得聂挥毫还需要靠用他登上铁仓部族族长之位,但他也不知道聂挥毫会不会一冲动便不顾那么多了。
聂挥毫大喝道:“你在这里费那么长时间作法,试出来的结果就是这个?!”
权出猛说道:“请聂长老息怒,我原本以为是可以的,但是最近有些情况不对劲,可能影响了遗物上的信息。”
聂挥毫一把抓起了权出猛的衣服,一下子便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说道:“你是不是什么都不想要了?”
权出猛觉得聂挥毫好像真要一把将他朝墙上摔去,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感觉自己像那根蜡烛还真是没感觉错,也暗暗庆幸自己刚才这么想了。
权出猛脚下空空的踏不到地上,心自然也悬着,但却说道:“您有想要的,我就会助您!您想当上铁仓部族的族长,我依然可以通过作法助您练铭尊绝卢秘功!”
已经被冲动控制了的聂挥毫说道:“我要是想要你的命呢?!”
权出猛赶紧说道:“那您不想当铁仓部族的族长了吗?当族长啊!”
“当族长啊!”这话就如有回音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聂挥毫耳畔回荡。某个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抓起来的不是权出猛,而是铁仓部族族长之位。他的确很想一下子就把权出猛抛出去,但他忽然意识到,如果此刻把权出猛抛出去了,可能就永远把铁仓部族族长之位抛出去了。如果权出猛被他摔死了,那铁仓部族族长之位大概也就“死了”。
聂挥毫喘着粗气,气得手开始发抖,但依然抓权出猛抓得紧紧的,就像牢牢攥着铁仓部族族长之位一般,不管怎样,决不能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