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晨阳放下手机,稍平静了点。最后点支烟,摁灭,去办公室。
他不知道该咋面对方芸。
以前的状态下,不在意父母,不在意自己,不在意很多。住哪,孩子姓啥,结婚形式,没任何要求。需要复婚,简简单单复婚,独来独往。
当自个是个孤儿,便没任何琐碎牵绊。
现在不行,年龄,经历……他度过了那个唯我唯心,自我自残的节点。
他爱母亲,包容父亲,喜欢妹妹。婚姻自然的,成为两个家庭之间的问题。除此外,事来的紧迫,紧迫到无暇思考。
是办婚礼,是简单领证,是对外宣布……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怎么能有孩子呢,还瞒那么久。
难怪一碰她就警惕,一沾就这不行那不行。见了吐,说话别别扭扭,沟通遮遮掩掩。更反常的提及复婚……
俩人是有共识的,根本就不可能匆促的把丢失的结婚证,重新拿到手。
他不免嘀咕,怨念丛生。
臭娘们儿,做啥事都自作主张,自以为是。连怀孕,都怀的鸡飞狗跳,让人疲于应对……
他早知道她调理过身体,怎都不敢太肆无忌惮,对谁都不负责。作为医生,哪怕不是产科,刘晨阳能猜到她之前不怀孕,大概率的原因……
西医查不出毛病,肯定就是自身体质上的微小问题,好调理。
近门。
刘晨阳在门口偷听了会,没听出啥河东狮的动静,抬手叩了叩。进去,先看了眼坐在办公桌前的徐璐,又转了转视线:“方阿姨。”
方芸见到人就有些气不过:“你怎么来这了?有事啊。”
“璐璐说您在这等我……”
“我在家也等过你。”
“有吗?璐璐,你咋不说阿姨等我的事。方阿姨,我要知道您在哪等我,就算在国外肯定第一时间赶回来。”
“你少在这给我贫。她怀孕这么久,你一点没看出来?”
“没往这上面想。问她,她说身体不舒服。准备带她去医院,她说她自己去过,不肯再去。不过是我太粗心,没经验,她下次怀孕我肯定能看出来……”
“你还想让她怀孕几次?”
“不是这意思,方阿姨别误会。我其实想说的意思是,都怪我,白当那么久大夫,连怀孕都没瞧出来,我以后肯定恶补这方面的知识。”
“先不说你这意思那意思的,准备怎么办?”
“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都听。”
“你倒是能推责,当父母的再管事,管不到你们俩结婚离婚对吧。”
刘晨阳聊的难受,悄然吐息:“只要璐璐同意嫁给我,我都没意见……让我妈过来了,下午应该能到。晚上咱一块吃个饭,啥都说清楚。”
徐璐竖耳偷听,抓着笔杆子的手,有些收紧。
她印象里跟她几次碰面,压力都挺大。况且中间还发生过那么多事,至今都不清楚她如何看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