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伶伶目送着他离开,眼神渐变复杂。
她一直认为刘晨阳是个需要她照顾,提携的小兄弟。无论两家过往的情分缘分,还是在一块相处时的随意,舒服。
确实,从国内来到北美。
她一切都帮他安排的妥妥当当,最大化在尊重他意愿的前提下,进行商业操作。看着他从籍籍无名到在北美崭露头角,跻身关注度超一线的拳击手。
可到此刻,她才发现。
这个心目中的小孩,在关键的问题上,比她更有主见,有决断。
是啊,比赛可以放下一场不打,以后再碰到这种事,可以继续妥协后退。
那全公司的人,早前的铺垫,近八九个月的努力,算什么?
如果抱着如此心态,不如回国好了,何必来北美。
眼神兀定,蒋伶伶光洁的鹅蛋脸上带有几分嘲讽,拨通了一个号码。
“乔纳德先生,我想咱们可以再见一面,聊一聊比赛的事!”
……
刘晨阳回到酒店房间,开视频跟那帮约好滑雪的人又聊了会,就调整着自己先行休息。
他好久没做过梦,今儿刚闭上眼睛,就梦境连至。
梦到,自己赢了乔纳德,梦到伯比叔叔做了州长,梦到疯狂的乔纳德开冷枪,袭击即将回国的他,梦到自己奄奄一息在美国的医院接受治疗,梦到有人从国内来看他,是那个最避讳也牵连最深的人……
醒来,他回忆着光幻陆离的梦,暗暗头疼。
他一直以为,有人可以取代她,寻找着那个取代她的人。
这八个月,其中大半休息时间,他经历着一个又一个的异性,沉于短暂的发泄,对于压力的排解……
情退,空空如也。
经历越多,那股心气儿就反弹的越厉害。半个月前,他忍不住给张世海打了电话,不介意被嘲笑,不避讳的让他打听她近况。昨天,他更没忍住,以还钱的名义,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
刚醒来的刘晨阳,迷迷瞪瞪,继续拨。
“你神经病啊,凌晨打电话过来……”
“刚睡醒,忽略了时差。我这是白天,你不也没睡么!”
“睡着被你给吵醒的,有事赶紧说。”
“没事,打错了。你接着睡……嗯,先别挂,想找你帮个忙。”听不到回答,刘晨阳继续:“我爸又离了,前天跟他通话,状态不太好,像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你能不能,找时间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自己肯定不会愿意去医院。”
“我?你不是快回国了嘛,到时你自己带他去!”
“还有场比赛,十几天呢得。”
“你跟张世海关系不挺好么。”
“我爸根本不买他的账,他跟张琨有过一面之缘,打心眼里对他们爷俩避而远之。”
“他也不买我的账啊!!”
“会买。”
“为什么?”
“你明天去接他一下就成,我让他找地方等着你。”
“我还没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