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晨阳没给她银行账号,更没再继续争执。悄然挂断后,点支烟,开门坐在了自己刚买的车上。
一支烟未完,让人浮躁的电话铃声再度扰人。
他贴紧靠背,揉了揉昏沉的脑袋。这次不是徐璐,是母亲。
振作着,重复拿起手机。
“妈,这么晚还没休息。”
陈悦皱了下眉头:“又喝酒啦?”
“喝了一点。”
“酒后千万别开车。”
“我知道。”
陈悦想唠叨几句,话到嘴边尽数咽下。她笑了笑:“钱花完了没,要不要明天再给你打一些。”
刘晨阳躺靠着,看着车顶出神。
她给过他六百万之后,又一次性打了一千万过来。
买了辆添越,其余多半用在了吃喝消遣上。用的时候没太大感觉,等卡里钱越来越少,免不了会有些懊恼,迷惑。
他既不清楚母亲有多少钱够他这么挥霍下去,也不清楚,事业究竟何时会有起色。
健身俱乐部,在做的学校,总体都还没盈利。
有钱,是属于公司。
他能用的部分,仅限于专项费用。合同约定,这笔费用有限制。虽然,许多办法能合理合法的进行挪用,却不屑于此。
董兰君也好,于秀凤张世海也罢。
合作就是合作,跟私人毫不牵扯。
近些天的花钱方式,无疑超出了他现在能力。母亲估计是猜到这个,才会每次通电话,都问他缺不缺钱。
缺是肯定缺,但不会再继续拿了。
因为他太清楚她个性。
从小,在物质上。只要他需要,她就永远没穷过。不管有钱没钱,总之就是有钱。
当然他不会要太过分的东西,从来不要。可这阵子,养成了习惯,没下限的,无底洞般啃老。偏偏,她连问都不问他把钱用在了哪。
沉沉闭上了眼睛,刘晨阳消化着酒意,也梳理着毫无头绪的内心。
似乎是,不能再这样继续呆在舒适圈里了。这种固定的圈子,处处充斥着低级趣味。磨损身体,磨损气场。
他早决定要抽出时间来,进行锻炼,为年后的国奥做准备。
屡屡推到了明天。
明天,明天何其遥远。
几场比赛,让他已经自大到去认为,不用锻炼,就能够在国奥上拿名次,拿那枚于他有着特殊意义的金牌。
父亲曾经靠着天份,也是如此自大。
嫌正赛来钱慢,去跟庄家合作打假拳,打黑拳。自认为无出其右,直到碰见那个想打假拳都没办法的对手,不但把赚的钱全赔进去,还得罪了庄家……
国奥,虽限制职业拳手参与。实际上,哪个不是专业的。
很多实力上足能拿金腰带的选手,为了国奥,被各大工作室深藏,打磨。自己这么下去,凭什么去参赛。
拿不到名次,输掉国奥,又意味着什么。
所有人都会抛弃自己吧。寄予厚望的蒋小东,家国感格外浓郁的网友,每天都打电话来的蒋伶伶,甚至是毫不相干的于秀凤。
工作这几天基本算是理顺,他应该接受蒋伶伶要求的,封闭式训练了。
念动着,刘晨阳视线越来越虚幻。
是酒意乘风,慢慢席卷。
同时间,一个女孩从酒吧门口往这边走了过来。
整体黑色的衣服融进了夜中,末过膝盖的羽绒服,更将人包裹的只剩一张俏脸。被微风卷动着,单薄的像能被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