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徐璐,强撑着把该说的话说完。刚出门,便几近虚脱。
雪还在下,世界到处银白。
偶有路过的车灯照耀,纷飞起雾。
她仰起头,迎接着持续不断的冰凉。视线穿过雪层,注视着黑漆漆的夜空,如若痴呆。
离过一次婚了,耿耿于怀,魂牵梦萦。
这次没离婚,内心却如这个无声的夜晚。沉没进去,毫无起伏波澜。幽魂般游荡着,连身后跟来的安保人员都未察觉。
直到被尖锐的车笛惊醒,她才定目看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车灯。
嘎吱!
轮胎在雪地上刺耳滑行,擦着她一尺左右,电掣而过。
“徐小姐,小心!”
保镖骇了一跳,等车过去,才慌忙拽了下她胳膊。远处停下的司机则摁下窗子,破口大骂:“你他妈不要命了,走路不长眼!!”
骂骂咧咧的,想下车。
看到徐璐身后的两名男子,探出来的半截身子又缩了回去。
保镖发现她情绪不对,让同事去开车,他则将人带到了路边。
徐璐如梦初醒,转过头,直愣愣看着他:“你们下来干嘛!”
“刘先生担心你安全……”
“告诉他,我跟他没关系,跟你们俩更没关系。”
保镖左右为难,不知该听谁的。可对比而言,他还是更忌惮刘晨阳一些。
那个年轻人,刚刚的那种眼神。让他就算不跟在徐璐身边,都不敢轻易回医院。
也不再说话,保镖象征性离远一些。等她上出租车后,才吊在车尾,悄悄跟随。
……
徐璐没发现他们,随便找家酒店开好房间,合衣缩在了被窝里。
闹腾腾的念头太多,要挤破脑袋一样,难受的辗转反侧。
她不敢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每多一秒钟,都难捱。可她又没办法走,走了,岂不就是认命。
认了辛苦做起来的店被砸,认了那些强加于身的恶名,认了自己懦弱无能。
她拍了拍持续疼痛的头部,强撑着坐起,开始接打电话。
有父母亲人,有工作事务,有警方。
她一一象征性应付着,口吻平和。就是在接到警方电话的时候,情绪才剧烈波动:“他有钱或者没钱,愿意或者不愿意赔,我都不会谅解。没那么多钱,那就强制执行,有多少我要多少。不够了,我认倒霉!再有,我跟他无冤无仇,他砸我店铺的动机是什么?”
“他说是朋友被您老公打了,心里气不过……倒也说了别的,找不到证据,更没有金钱往来。”
徐璐面无表情:“那个造谣者呢?”
“正在跟官方接触调取资料,需要时间,有一定的流程。”
“大约多久?”
“这个说不好,我们会尽快。”
“是短视频方不配合,还是别的因素。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都没办法给确切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