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晨阳到达订好的酒店,已是凌晨三点多。
洗过澡,就直接休息了。
但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就被电话吵醒。
他懒散拿过手机,打了个哈欠,慢悠悠接听着去拉开了窗帘。
暖和的阳光透进来,新的城市尽收眼底。
他站在窗前,边应付着打电话的董兰君,边往下看。
听她问投资的事,刘晨阳回忆了下跟于秀凤车里谈的那些:“她说会投,再等等看。我先找到合适的地方再说,什么都确定下来,不耽误考虑钱的事。”
“另外我想重新在这注册个公司,先进行人员培训……这样的话不会耽误事,有了人,只要钱到位,随时都能够铺开。你帮忙想个公司名字,我这脑子一想,就能跟医疗器械扯上关系。”
董兰君听的直乐:“原来武馆名字不好听啊。”
“好听,但没有记忆点,比较普通。既然确定要扩大健身这块的业务,那就要重新换个名字。”
“行,名字我来搞定。可于秀凤一旦投资,该怎么谈?总不能咱们俩半点股份不要,沦为给她打工吧。”
“股份?咱俩没钱跟着她投。”
董兰君沉默片刻:“那我能起到的作用是什么?”
“你有管理经验,有公司。好多事,得靠你。我是这么打算,把公司做的泾渭分明一些,以股易权。给她百分之百的股份,咱争取百分之百的权利。采取你说过的那种制度,盈利达到一定规模,进行阶梯性分红……”
“等我跟她达成口头意向,你带人来一趟,跟大华法务接触下。这几天嘛,我就先呆在这,准备工作之余,再找机会跟她说。”
董兰君听他说的条理分明,失落又欣慰:“你比以前对工作,上心太多了。”
刘晨阳看着楼底熙熙攘攘,忙忙碌碌的人群:“有压力,当然会想做成点事。我那家公司还不知要怎么弄,散伙或转型都有可能。最近经常会想,我妈那么骄傲的人,等哪天开口找我要钱,我该如何回应她。先忙起来吧,有没有能力,先得尽力。”
“英达集团,这么严重吗?”
“一刀切,五千多正式员工,转型是个很大的挑战。我一直都知道公司情况很严峻,她是想瞒着我而瞒不住。不说这个了,我去吃点早餐,回头再聊。”
下楼。
刘晨阳就在酒店附近的店里,点了些当地的特色早点。
边吃边翻找着手机里,早就没联系过的那个号码。
蒋伶伶的。
国奥会举办虽然是明年,可根据合同,他现在就应该开始训练了。但,除了睡不着的时候有时间活动活动筋骨,真没了以前那种说沉就能沉进去的心境。
这趟来天海除了工作,就是要跟她好好谈谈。
他想放弃拳击。
从退网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想再进入那个大染坊里。童年的稚梦,也早就已经醒来。
至于蒋伶伶会不会同意他解除合约,他就是因为不确定,才需要亲自来跑一趟。
组织着措辞,他拨通了这个没拨过几次的号码。
聊过几句,刚想进入正题。他就听到蒋伶伶说在国外出差,至少得二十号之后才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