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静自己掌握的有消息。
没有一个是好的消息。
家里有人催促她尽早考虑跟丈夫彻底分割,有人让她想办法置身事外,还有的让她马上旅游度假去。
有的真为她好。
有的是怕被张家的事牵连。
可是,她两个儿子全都被抓了。
孩子身陷囹圄,她就是个当妈的而已。
坐回车里。
樊静见到有电话,忙迅速的接听。
她是费尽心思想办法联络上了点金的一个重量级股东。
打给她的人是司机。
骄傲了半辈子的樊静说话客气,紧张:“詹总那边怎么说?”
司机:“詹总面子也不太好使,死仇,不死不休的仇。”
樊静心情来回:“那我能很快见到我儿子不?”
“多少人盯着这件事呢。您别着急,再等等。”
樊静哪听不出对方在推诿,她不敢发火:“对方目标到底是我儿子还是张明洋?”
司机:“我跟您说句实话,您千万别卖我就行。周成渝这人只是为了替他哥哥报仇,调查当年导致她哥哥死亡的罪魁祸首……眼下这情况,她一口气咽不下去,别说詹总,谁的面子在她那里都不好用。”
樊静愣了愣。
司机接着说道:“言尽于此,别的我实在是帮不上您什么。”
樊静还想再多问几句,通话已结束。
她正消化着这些话,父亲又打了电话过来。
樊静不及求他什么,只听他带着急切先道:“上头在针对明洋组建调查组,恐怕会很快……你现在马上回家一趟,有话跟你说。”
樊静看他对外孙漠不关心,心都在滴血。
她儿子只是她儿子。
娘家根本不愿意花太大代价帮忙周旋,只顾撇清关系。
樊静视线模糊,一时无话。
她刚醒悟过来她根本就不是樊家的女儿,只是一枚棋子。
一旦不在棋盘上,就再无丝毫价值。
父亲小心了一辈子。
他这个电话打过来,几乎意味着张家完了。
樊静看了眼楼上张明洋的办公室。
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让司机开车。
“夫人,咱们去哪?”
樊静像没听到,只发呆陷入了回忆里。
她想不通。
前些天还活蹦乱跳的儿子,眨眼就见不到了,二儿子据说判无期都有可能。
大儿子没那么严重。
可性格完全随了他父亲,霸道,锋芒毕露。
职务高,随便被人抓到小辫子,几年内也不可能出来。
如果可以。
樊静甚至愿意跪着去求周成渝放孩子一马。
但没有机会去求,连对话别人都不屑理会。
她不是没见识。
相反,见多了。
丈夫的身份,一旦被调查,就是板上钉钉会出事。
早出事和晚几天出事的区别而已。
早,晚。
樊静脑海中莫名出现了刚刚司机的那些话。
并魔怔一样的反复冲击着她接近崩溃的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