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帝的话,让夏守忠听得心惊肉跳,不敢再多说半句。
大殿中,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过了一会,武安帝打破了沉寂,看着夏守忠询问:
“老货,朕怎么不记得,贾家竟然多出一个如此出色的后辈了?”
夏守忠知道他说的是贾瑾,眼底闪过一抹精芒,低着头说:
“回皇上,老奴也不清楚,不过,据传,贾家的后辈都不怎么出色,尤其是那个衔玉而生的公子,听闻就只是一个浪荡公子哥罢了。”
听他提起‘衔玉而生’,武安帝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冷哼:
“衔玉而生,天生神迹,贾家这是出了一个天命之人啊!”
夏守忠瞥他一眼,又急忙低头说道:
“皇上,老奴以为,这不过讹传而已,如今天下承平,哪来什么神迹,什么天命,皇上您才是天命!”
武安帝听了,似乎挺受用,暂时没有回话,过了好一会,才接着说:
“那个衔玉而生的贾宝玉不成器,却又出了一个贾瑾,瑾,美玉也,怀瑾握瑜,让朕不由想到东汉末年的周瑜周公瑾!”
说到这里,猛然盯着夏守忠:
“老货,你说贾家这个贾瑾会成为周瑜一样出色的人吗?”
夏守忠听得胆战心慌,心想着,皇上您可真会想象,一个名字能让您想到这么多。
虽心里这么想,夏守忠还是立马脑子转动起来,半晌,接话道:
“皇上多虑了,贾瑾不过贾家一稚子,怎能和周郎相比?以瑾字起名的人,没有上万也有上千,老奴以为,贾瑾不值得皇上您关注。”
“再者说,即便他能和周郎相比,那也有‘既生瑜何生亮’的说法,正所谓,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周郎再厉害,也有诸葛孔明压他一头。”
“故而,以老奴愚见,即便这个贾瑾成才了,不还得由皇上您来用吗?”
武安帝微微挑眉,沉吟着:
“嗯…老货,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朕却不得不防一手。”
夏守忠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询问:
“皇上,您还需防什么?”
武安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衔玉而生或许是假,可免不得有人将这当真,表明上,贾宝玉不成器,暗中却培养出一个贾瑾来。”
“哼,这是打算文武一手抓啊,他们倒是打的好算盘!”
夏守忠闻言,浑身微颤,脸色都变了变,额头已经流汗了,下意识抹了一下。
这个举动,被武安帝看到了,盯着他问:
“老货,你怎么了?”
夏守忠吓个半死,忙匍匐跪地:
“回…回皇上,老奴无事。”
武安帝看着他眼神闪烁,半晌摆手:
“朕见你浑身颤栗,额冒冷汗,莫不是生病了吧?”
夏守忠跪着不敢抬头:“回皇上,许是昨夜受了凉,并无大碍。”
武安帝道:“有病就得治,不然拖成重疾,可就再难后悔了!”
这话似乎话里有话,夏守忠听得惊骇万分,不敢多想,忙回道:
“多谢皇上教训,老奴等会就请太医来看。”
武安帝眯了眯眼睛,接着说:
“朕看这上面写着,贾瑾今年十岁,十年前……”
说到这里,武安帝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夏守忠十分骇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大气不敢出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突听武安帝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