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永朝突然问她喝不喝水,沈子菱觉得挺莫名的。她顿了一下,才说:“哦,我不口渴,不用喝水。只是——”
她转身,指了指祁永朝的父亲:“他是不是需要喝水啊?”
祁永朝从床头柜上拿了一只苹果削皮,摇头说:“不用,他不需要喝水。他都不需要治疗了,还喝什么水啊。”
沈子菱:“……”这儿子倒还挺随意的哈?
祁永朝利落地削好一只苹果,把光溜溜去皮的完整苹果递给了她:“跟我爸沟通,累坏你了吧?来,吃个苹果,解解渴,补充补充体力。”
沈子菱要推脱,祁永朝却并不给她机会,直接把苹果塞到了她手里。
床上躺着的王全义当即把脸耷拉下来,控诉道:“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太不讲理了?那明明是你大伯差人给我买的水果,你干什么要分给别人!还有,我怎么就不需要喝水了?我要喝水,你给我倒水!”
祁永朝慢吞吞给他倒了水,又慢吞吞给他递过去,嘴里却说:“你可少喝点哈,别待会需要上厕所,又憋着不好意思让人帮你。”
王全义是个反骨,儿子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越是要做,捧着水杯“咕隆咕隆”一饮而尽。
沈子菱算是看明白了,祁永朝这是策略!故意激怒他父亲,让他父亲喝水呢。
看明白自己是被利用的那一个,沈子菱顿时就没心理压力了,大大方方啃起苹果。
祁永朝端了个椅子递给她,把遮帘拉得严严实实后,才问她:“你是不是在这医院,人缘不太好啊?这么多男护工,怎么偏挑了你?也是委屈你了,让你来给我爸治疗。”
沈子菱吃完苹果,擦擦手,起身说:“没事儿,我的职责。你帮你爸脱脱裤子,待会拿块薄毛巾给他盖上。这样,他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行。”祁永朝按照沈子菱的方法为父亲脱了裤子,又给他臀部盖上了薄布。
她隔着薄布为王全义按穴,男人心理上稳定多了。
给王全义做完理疗,祁永朝叫住她:“我听我大伯说,你是会针灸的?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帮帮我爸?我爸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他在医院根本不能配合治疗。”
沈子菱解释说:“这里是医院,我只是一个护工,没有针灸的资格。”
“请你来家里可以吗?”祁永朝顿了一下,才又说:“我们给钱!费用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
沈子菱觉得不是不可以,但是上门做针灸,那价格她不能收得太便宜。
否则,就显得她太廉价了。
她正在思考应该收多少钱时,祁永朝说:“上门一次,50块。”
沈子菱立刻就道:“行!”
医院给的工资也只够她每个月买些零碎的物件儿和给六婶交生活费,压根存不下来。
她也不能老是跟秦文琮拿钱,毕竟买房车,几乎已经掏空了他的存款。后续如果还能从顾眉那里,预知到什么能赚钱的好东西,那也得需要钱买。
所以光靠秦文琮是不行的,她也得想办法赚点钱。
她虽有医术,但她没有行医的文凭和从业证书,医院不会让她使出真本事。
而来医院治疗的人,也不敢私下找她治疗。万一出了事儿,谁都说不清。
来医院找沈子菱做按摩治疗的病患,虽然都是慕名而来,但他们谁也不敢越过医院。毕竟出了事儿,医院可不会负责。
祁永朝却不怕这个,毕竟他父亲在医院压根不会配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