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梓俊没有给杨国华办理后事。
毕竟杨国华的名声并不好,就算操办葬礼,也未必有人来吊唁,没准儿人家还背地里冷嘲热讽,骂他死得好。
而且操办后事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从卓岳栾那里“挣”的几十万,打算当做创业启动资金,也去试着做生意。
于是,跟监狱那边报备后,他便将杨国华的遗体火化了。
也没有买墓地,而是直接去寺庙里租了个小格子安放骨灰,便算入土为安了。
去探监时,他跟梁杏凤说了这事。
梁杏凤起初不相信,淡淡地丢了句“死了才好”,可等了好一会儿,她才红着眼眶,不敢置信地再次问儿子:“你爸……他真的死了?”
杨梓俊将包里装着的火化证明拿出来,贴在窗玻璃上给她看。
梁杏凤痴痴地盯着看了好久,眼泪潸然落下:“阿华死了……他才50多,就这么死了……他把我害这么惨,就这么死了……”
杨梓俊收起火化证明,劝道:“妈,人已经走了,过去的好坏都别想了,等你们出来,我们好好过日子。”
梁杏凤抹了把眼泪,突然问:“杨千语那个死丫头呢?她现在是不是风光得很?”
“她……”杨梓俊本打算实话实说,告诉母亲杨千语的亲生父亲没死,而且身份极其显赫尊贵,比封家势力更大。
可话到嘴边他又突然顿住,淡淡地道:“她还是那样子,封墨言对她挺好,但他们好像也没复婚。”
他怕据实已告,会越发刺激母亲,让她嫉妒得更加疯狂。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说,杨千语没有过错,她们母女都是受害人。
可现在悲惨的是杨家,受连累坐牢的是母亲,所以她心里肯定会不平衡。
暂时不让她知道,也能少一些不必要的怨恨。
梁杏凤听了,冷冷一笑,颇为了解地说:“徐红那性子,不可能接受她的,她跟封墨言未必有将来。”
说到徐红,杨梓俊补充了句:“封墨言的母亲,年前就得了癌症,一直在治疗中。”
“徐红得癌症了?”梁杏凤又一惊,过了会儿突然开心地笑起来,“钱再多又有什么用,病魔面前人人平等,哈哈哈,谁活得久谁才是最后赢家!”
杨梓俊皱着眉,一脸排斥不解,“妈,咱过自己的日子,你干嘛总把眼光放在别人身上?”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妈心理变态?见不到别人好?呵!徐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要是早点促成那桩婚事,月月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她就是狗眼看人低,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你们欺骗人家在先,是非对错早就……”
杨梓俊这几天受到的冲击很大,他突然意识到整个家都没一个心理正常的,不禁想劝劝母亲。
可梁杏凤怎么会听?
没等儿子话说完,她生气地打断:“你到底是谁儿子?我们好好一个家弄成这样子,你还帮着外人说话?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妈!”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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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在医院做复查,卓易霖专门抽空过来,跟主任一起为他量身定制康复计划。
手术很成功,后面恢复得也很好,不出意外,封墨言在今年之内应该可以重新走路了。
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杨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