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语吃惊得眼眸瞪圆,坐起身来,愣了好几秒,才笑而不解地问:“你……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你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男人嘴角也扬起微微笑弧,语调带着一丝叹息,“没发生什么……就是想到惹你不开心了,便自我检讨……其实,我真的没有不相信你,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
他怕的是人言可畏。
怕的是卓家父子另有所图。
可转念一想,如果人家真有那份心思,也不是他们躲避不见就能逃过的。
倒不如,他主动出击,亲自去会会那位卓董。
顺便,也当面答谢。
相爱的人,应该时时刻刻想着如何并肩作战,而不是为了一点小事就各执己见,不能调和。
他是男人,理应大度,理应多包容。
杨千语自然欣喜他这份主动转变,也很想他能陪自己一起去,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能冒险。
想了想,她还是认真劝道:“今晚就算了吧,等你好些,下次我们主动提前约人家。”
封墨言也想了想,“要么我问问医生,可以出去一晚的话,我就陪你去。”
“好吧。”
挂了电话,封墨言就让护工去把主任找来。
却不料,跟主任一起过来的还有卓易霖。
“你要出院?”卓易霖听了护工的话,不敢置信地看向封墨言,视线又落向他那双腿,脸色异常严肃,“腿是你自己的,你若不当回事,医生再厉害也拿你没办法。”
主任第一次见到卓易霖脸色这么严肃,连忙打圆场,好声好气劝道:“封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现在的状况,必须卧床静养,等双腿运动神经恢复稳定些,才能稍稍活动。”
封墨言看着自己被夹板固定的双腿,颇为无力。
他当然比谁都希望能快点好起来,如果真因为这趟出行又发生什么意外影响双腿恢复,肯定得不偿失。
可看到卓易霖,又让他心里不安起来。
索性,也不拐弯抹角。
“你父亲约千语吃饭做什么?以他们的关系,没必要这么频繁地见面吧?不要以为你们帮了我两次,就可以为所欲为。”
卓易霖正低头查看病历,闻言抬眸,似乎意外:“我爸约小清吃饭?所以你急着要今晚出院,是因为这个?”
封墨言没理,只一脸肃穆冷峻的脸色。
卓易霖合上病历,丢回床尾的收纳盒里,笔也挂回白大褂的胸前荷兜:“我不知道我爸约了小清,但想来也就是随意聊些吧,可能跟小清妈妈身前事迹有关。”
说完,他好笑地冷哼了声:“封先生,你这小人之心未免有些过分吧?我爸的年纪都能做小清的父亲了,难不成还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封墨言同样冷笑,“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保证你爸不想着老牛吃嫩草?也许是年轻时错过了,如今想弥补,有些变态想法也不足为奇。”
以主任为首的几名医护立在一旁,安安静静,全都悄悄竖着八卦的耳朵。
卓易霖听他一本正经地血口喷人,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前只留了句:“她是个独立自由的人,你不可能一辈子都看着她。”
出了病房,卓易霖取出手机,在微信上给杨千语发了消息。
刚离开咖啡厅回到车上的杨千语,听到手机响还以为是封墨言回过来的。
打开微信一看,吃了一惊。
怎么这事儿还闹得卓易霖都知道了?
看他说封墨言现在不宜挪动,不宜外出,她连忙回应: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