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渡处理了一批财务,忙到十点多放卢让回去。
卢让觉得宗渡状态不对,想陪陪他,被拒绝了。
“走吧,”宗渡拿上车钥匙,“我要出去一趟。”
卢让只能跟着一起下楼。
到了楼下,宗渡开车离开。
卢让站在原地,看着宗渡的车消失在道路尽头,这才叫了辆车回家。
...
栖凤山顶。
宗渡开车进门,本来漆黑一片的院子突然次第亮起灯光。
宗渡从车上下来,佣人雷姐跑过来:“小少爷,您来了!”
她的欣喜从眼底露出来,把眼尾的皱纹都撑得好看了几分。
宗渡笑着揽住她的肩膀:“嗯,过来看看。”
“小姐这几天状态不错,我正想着要不要叫您过来看看呢。您看,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宗渡浅笑了声:“是吗?”
两人说着话进了门。
客厅角落里,轮椅上的女人正低着头勾毛线。
灯光从头顶落下,将她的头发照得油亮一片。
女人非常安静,像是什么声音都无法打扰到她,专心地忙碌着手上的动作。
雷姐小声道:“小姐这两天一直在做手工,说要勾一个好看的包。”
“嗯,她一直很爱美。”宗渡目光温柔地落在对方身上。
雷姐拍拍他的肩膀:“您去跟小姐说说话吧,我去准备点宵夜。”
说完,雷姐就离开了。
宗渡犹豫了下,迈步朝角落的人走去。
他步子很慢,像是怕惊扰到一片羽毛。好不容易走到对方面前,宗渡膝盖一弯跪在地上,抬手搭在她的膝盖上。
“你在做什么?”声音低低的。
女人头都没抬,带着笑意道:“我在勾一个好看的包。”
“嗯,很好看。”宗渡抬起手,将她眼角的发丝拨开,“怎么想起做包了?我买给您的不好看吗?”
“买的包哪有我自己勾的好看呀,我要去给淙淙开家长会,他说让我穿上最好看的裙子,拿着他喜欢的包包去。”
宗渡心底一疼。
淙淙,哥哥的名字。
宗渡压着心底的酸疼,孺慕地看着傅宁:“只有淙淙吗?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
女人的手一顿,抬起头,拧眉看着宗渡:“怎么可能,我只有淙淙一个宝贝。”
宗渡手指一紧:“是吗?我以为你生的是双胞胎来着,抱歉。”
“怎么可能——”女人一顿,目光突然就变得尖锐起来,“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
宗渡听出她声音里的恐惧和戒备,忙松开手:“抱歉,我是路过的客人,过来讨口水喝。别害怕,我马上就——”
女人打量着宗渡,目光先是疑惑,接着就变得越来越愤怒,眼底甚至显出几分狰狞。她突然捏紧手里的钩针,朝着宗渡的脸狠狠扎了过来。
“宗钰海,你是宗钰海!”
宗渡本能向后一躲,勉强躲开钩针。
可女人却直接扔掉手里的东西,张开五指朝着他的脸抓了过来!
“你滚,你给我滚!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这个禽兽!
你把儿子还给我,你把淙淙还给我!
你去死,你去死!”
女人发狂地厮打着宗渡,指甲在他的脸上,颈部划出无数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