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安当然是不会把小翠的话语当真了,他是一个有骄傲的男人,心里绝不会期望一个弱小的女人拯救,那多么荒谬,那多么没有面子。
他戴着口罩,回到自己楼下的超市,去买了一打啤酒。
回到自己宿舍的房间里面饮酒,在这个城市,他已经没有了朋友和亲人,就只有孤身一人,在苦海里挣扎。
恐怕他就是喝醉了,喝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
这些年,亲戚和朋友一个个离去,就只有一个人孤身一人,以为是灵魂之交的朋友早已经背叛,不知道踪影。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他给对面的杯子倒满了啤酒,然后以酒埋葬情:“从今天起,桥归桥路路,你我再无半点情分。”
江怀安又想起了一个故事,是自救与他救的故事,一个人到了河边,不知道深浅,上帝告诉他,你进去试试就这知道,这个人果然听信了,就以身试险,跳进了河水中,结果河水太深,被淹死了。
他到上帝面前哭诉,你不是说好了,要救我的吗,你言而无信。
上帝说;“众生皆苦,唯有自渡,我是要教会你这样一个道理强者都是自渡的,就算我帮助了你,你也不是强者。”
江怀安越想越悲凉,忽然觉得人生什么都不过是虚无,人生也无常,终其一生要的不过是一日三餐四季,那还活得这么累干嘛,也许就这样无所作为,才是最惬意的,想着想着他有了入世的念头。
江怀安思考着,和着衣服就睡着了,直到日上三竿在客厅醒了,手机已经关机。
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钟了,他连忙帮忙起身来穿洗,想想又急什么,反正现在政府里,无论什么大事都有这个林书记和朱县长把持着,有没有他又怎么样。
他哼着小曲儿,就开始给自己漱口。
一打开门,罗秘书和范秘书居然就站在宿舍门外,他们不知道站了多久了,也没有敲门。
江怀安心里涌现出一阵感动,说;“好兄弟,你们两个对我这么好,还在外面等着我。”
范秘书说:“不是我们没有敲门,是你睡得太沉了,我们敲了老半天,打电话也打不通,就只好在这里等你了。”
江怀安说:“什么事?”
罗秘书说:“江县长,大事不好了,哎呀现在说不清楚,你快点给我们走吧。”
这疫情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戒严虽然没有那么严格了,也允许所上街去自由活动,但是大规模的集会还是不被允许的。
谁知道,全县城十多个乡镇里都聚集了不少人,尤其是以清溪镇和石安镇的为首,两个镇来了千八百人,把政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口里说要见市长和市委部秘书,不见到是不会走的,他们得目的就只有一个,不能让江县长走。
小翠干瘪得不行,可是嘴巴特别大, 她回去就到处嚷嚷,说江县长要被调走了。
镇里面受江县长恩惠得不少,有的是孤苦无依的单身汉,有的是失独生的家庭,有的是家庭贫困的家庭,很多人都记得这大恩人。
包括江怀安规划工业园,解决了很多村镇里面很多人的就业问题,那时候,在剪彩仪式上,很多人决都见过江怀安,也记得他那番就业就是民生的根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