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馆子里的人沸腾了,连老板和老板娘都来笑嘻嘻地看热闹,这么高的度数,当白水喝,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以这个老板的经验,江怀安已经差不多到底了。
江怀安的头脑已经昏昏沉沉的了,他胃里正在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一个中午了,一点饭菜也没吃。
他站都很快站不稳了,扶着桌子问:“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纸黑字,还能有假?”石泰招手叫他过来,“你刚刚也说了,要修宾馆,要打造景点,这些都需要大把银子砸的,咱们酒桌上说生意,不是要靠嘴巴说的,是要靠喝出来的,知道吧,喝吧。”
又是一大碗酒,好像汪洋大海似的,要把这个男人淹没,小小的一碗酒,承载着男人的希望。
南沟镇的政府财政很穷上面根本没有拨多少油水,有油水的项目,是公司舔着脸来跪求,公开招标,还要拉关系,讲人情,这穷镇,求着别人来投资,别人都不来,没钱,就横不起来。
李帆说了姿态要放低,是咱们求着别人,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要错过了。
政府要做任何事,钱就是手枪里的子弹,没有子弹,所有事是空谈,纸上谈兵,成功了,钱是共同的,政绩是政府的,这就是政府和企业合作的意义。
江怀安手抖着端起碗里的酒,放到嘴边,他对自己说,再喝一碗,又死不了人的,没听说过喝酒能死人的。
他幻想这是琼浆玉液,是沙漠里快要干死的最后一碗水,逼着自己往下灌,肠子无比辛苦地接受。
最后一滴,忍着肠子的刺痛给自己灌了进去,喝完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头晕了过去。
顾梦上前去扶着江怀安,他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了,把顾梦急得,要不要叫救护车,这是不是醉死了。
康敏的爸爸经常参加酒局,她对醒酒有经验。
对她说:“你把他带回去,喝点果汁和牛奶,再勾兑点醒酒药,让他吃点东西,要胃里面有食物,不然会出血。”
顾梦点了点头,给大院子的门卫打了电话,她一个人也弄不动。
石泰腾地起身:“不吃了,在这破地方,我也没胃口,走,我们到城市里吃龙虾去,吃黄鳝干嘛,寄生虫这么多,高温都杀不死的。”
秘书把投资方案和签约书扔给了顾梦,她没有失言,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大名,盖上了公司的章印,扔到江怀安身边:“三杯酒,多投两百颜,你也很值得了。”
石泰牵起康敏的手,拉着手出去走,康敏依依不舍地看着江怀安,男人还昏迷着,躺在另外一个女人怀里,她转过头,不知道怎么就走出来了……
……
江怀安终于睁开了眼睛,自己身在宿舍里,眼前还模糊不清,有个曼妙的身影,丰满的臀部在桌子上扭着,是顾梦自在照顾他。
“我在怎么在这里?”江怀安挣扎着要起来:“我不是在饭馆吗,投资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先别起来,躺着。”顾梦过来给她垫了一块枕头,“张口就是投资,你不要命啦。”
顾梦把桌子上的文件给他看,上有公司的签名,还有印章,要是对的上面的条款没有意见,盖上政府的印章,就可以生效了。
江怀安如获珍宝,这一刻,它比生命都还重要,他可以实现江怀安的理想,可以让乡镇起死回生,让乡镇走上自己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