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青开着车子, 一路有惊无险的回到边疆,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
因为担心被有心人查到车子嘛,他日夜不眠不休的开车, 难免会有疲倦的时候。
这个时候陈天佑就主动站出来说:“爸, 你要累得话,让我来开车吧。”
“那哪行, 你妈说了不让你开车。”坐在后排的吴淑莲反对道:“你才多大点, 你连那啥照都没有, 万一把车撞坏了怎么办,你爸你妈可都赔不起。”
在吴淑莲的心里,人可以有事, 车不可以有事, 人还没车重要, 这年头的小轿车, 一辆价格贵得吓死人。
陈胜青倒无所谓, 打了个哈欠说:“妈,天佑的车技不错, 走平稳的国道让他开没问题, 其他难走的道我来开,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一直盯着他,现在我要睡会儿。”
他说着, 示意陈天佑跟他交换座位,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让陈天佑开车, 他老神在在的闭眼睡觉。
吴淑莲看他不怕死,自己又不会开车, 只能胆战心惊地盯着陈天佑开车。
一开始,她还有精力一直盯着他,渐渐地,车子一直平稳的行驶在国道上,周围是漫无边际的沙漠之地,除了他们的车,没有任何车辆,也没有任何绿色植被,吴淑莲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开车的人变成了陈胜青,陈天佑在副驾驶位置上睡着了。
就这样,父子俩一个开白天,一个开晚上,有惊无险的回到边疆。
陈胜青第一时间把车子开到天山农场一个隐秘的位置,找到两位教授,让他们看车子后面的东西,询问他们:“蔡教授、郑教授,这么多东西,你们打算怎么办?”
郑教授看着车后座和后备箱堆满的古董字画,满是怀恋地伸手摸了摸它们说:“我和老蔡早前就说过,这些东西要送给小天星当满月礼,现在,它们属于你们,怎么处置,都随你们。”
蔡教授则把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拿起来说:“我只要这个,其他的就如老郑所说,随你们处置。我们现在的处境,就算拿了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也是祸害和灾难,这些东西在你们手里,是卖,是放着,都与我们无关,送给你们,就是你们的东西。”
“好,那我替天星,谢谢二位教授的慷慨解囊。”陈胜青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叠厚厚的大团结,分别放进两位教授的手里,“古董你们不要,银元和小黄鱼卖得钱,你们得收下。国内目前的形式是不大好,不过这两年政策渐松,兴许哪一天二位教授能平反也说不一定,钱留着大有用处。”
郑教授犹豫道:“这么多钱,我们拿着也没用,农场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我们,我们拿着也没地儿藏啊。”
“只要有心想藏东西,就一定不会被人找到。”陈胜青意味深长道。
郑教授想了想说:“那我只拿五千,小黄鱼是老蔡的,小黄鱼值钱,银元是我的,没那么值钱。”
蔡教授说:“我也拿五千,小陈,剩下的你替小杨收着,就当是我们答谢小杨这么多年来,一直照拂我们的答谢钱。”
“好。”陈胜青也不推脱,问出心中疑惑:“蔡教授,您那密室位置隐秘,密室材料又是极为罕见的,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您为什么不把东西一直放在那里,还拿钥匙给我爱人,让我们去取?”
“不是我不想放,而是那些东西,放不住。”蔡教授拍了拍手中的四方盒子道:“那小洋楼已经闲置十几年,这些年我的老友一直在庇佑它,去年他就已经退休,他一退休,就代表着那小洋楼要被重新排查,很有可能被划分出去给别人住,又有可能被推翻重建,所以我才急着让你们去首都找东西,那房子,已经保不住了。”
陈胜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托你们二老的福,我跟秋瑾在首都买了一套四合院,以后你们要回到首都没地方住,可以去我们那里住。”
郑教授笑起来:“好啊,等我们回去了,一定去你们那里住住。”
“首都啊,这辈子我们还能回去吗?”蔡教授摸着盒子,一脸惆怅。
“政策一直在变,一定有机会回去的。”陈胜青宽慰他们。
“希望如此。”
而在另一边,陈胜青他们走后的第二天,杨秋瑾就到党校正是学习了。
现如今的党校都男干部居多,女干部偏少。
偌大的党校,来自全国各地前来学习的干部,有上百名。
杨秋瑾穿着新买的白色的确良衬衣,下身穿着仙气飘飘的素色碎花长裙,脚穿一双红色塑料鞋子,黑亮的长头发用一根红头绳高高的束起来,她的五官及其精致,皮肤白白嫩嫩,穿上这样的衣服,远远看着又美又飒,时尚靓丽,身形窈窕。
她一走进党校,就吸引了许多男同志的目光。
一个穿着列宁干部服,长相还过得去的男人,率先向她打招呼道:“这位女同志,你是陪谁过来学习的,有对象吗?敝人安宏济,今年三十五,无妻无子,在鲁市市政部门工作,考虑跟我处对象吗?我一定对你好。”
另一个穿着军官制服的男人走过来道:“安宏济,你少在这里坑蒙拐骗人家良家妇女,你都这把年纪了,无妻无子,哄谁呢。”
安宏济被戳穿,也不恼,笑嘻嘻地道:“彭国豪,彭旅长,我可没坑蒙拐骗谁,这自古以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其他东西都不重要嘛。”
“其他东西都不重要,那什么才是重要?”杨秋瑾站在两人面前,落落大方介绍自己道:“两位同志好,我叫杨秋瑾,来自边疆阿瓦地区天山农场附属养殖场的场长,我来这里,也跟两位一样,是来学习的。”
“哎哟,还是来自边疆的女干部呀,你这么年轻,看不出来啊。”安宏济向她伸手,握着她细嫩的手掌说:“我叫安宏济,失敬失敬。”
又接着之前的问题问:“你多大了,处对象没有?”
杨秋瑾礼貌地跟他握了握手,“我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丈夫是阿瓦边防二团的团长,有一儿一女,算算年纪,我比你大一岁,你得叫我一声姐。”
“什么?你已经三十六岁了?”安宏济吃惊不已:“看不出来啊,你这个样子,看起来最多像个二十五出头,刚从大学毕业出来的女学生。”
他握着杨秋瑾的手不放,杨秋瑾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道:“安同志谬赞了,你也是今年过来学习的吗?”
安宏济点点头,刚要说话,彭国豪抢站在他面前,握着杨秋瑾的手道:“杨同志,我是黑省兵团边防军旅长,我叫彭国豪,今年三十八岁,我跟你丈夫是兄弟部队,你作为边疆军属,一路过来肯定很辛苦,咱们也别站在这里说话了,走,我带你去我们这一届的班级。”
“我正不知道往哪里走,麻烦你了彭同志。”杨秋瑾跟着彭国豪,来到党校教学楼二楼一间教室。
里面熙熙攘攘坐了三十多个干部,年纪在25-45岁不等,除了中间围着一个短头发的女干部之外,其他都是男干部。
杨秋瑾一出现,大家伙儿都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哟,这是新同学吧,来自什么地方?长得这么水灵,刚大学毕业吧?”
“这位是来自边疆阿瓦地区的杨场长,人家的丈夫是边防军,孩子都有俩个了,年纪比我还大一岁。”安宏济有些郁闷的介绍起杨秋瑾。
杨秋瑾笑了笑,很大方地对众人道:“安同志说得对,诸位同志们好,未来的半年里,还请大家多多指教,有空到我家喝喝茶。”
来党校学习是主要,但如果有机会,杨秋瑾是希望能跟这些党校同学打好关系的。
这些同学都是国家干部,分布全国各地各个事业单位,联络好了就是庞大的人脉,日后指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彭国豪哈哈一笑:“那可太好了,有机会,咱们一定会让你家叨扰叨扰,尝尝你这样漂亮的女同志泡得茶,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其他同学起哄,“我看干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学习完就去吧。”
在座的干部基本都已经已婚,但不妨碍他们爱美之心,也不妨碍他们勾搭别人,享受美人的服务,毕竟有些事情你情我愿,哪怕不能得逞所愿,占点小便宜,那心里也是美滋滋。
杨秋瑾抿嘴一笑:“我才来首都没几天呢,家里租得房子还乱七八糟的,让你们看见多不好,等我把家里理清了,改天一定请你们去喝茶,你们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