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 很多人都没有睡觉。乔青青家改装过,隔音比较好, 加上地暖的作用, 一家人后来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来时都补足了精神。
“外面的水结冰了!”
起床后邵盛飞照常去阳台玩,忽然大叫出声,低头再看见自己照料的葱已经冻得结霜, 伤心地喊:“爸妈!我的葱变成冰棍了呜呜!”
邵父邵母听见动静也起来了, 刚踏出房门就忍不住嘶一声, 外面真冷啊!
“我把房门关上, 别让外面的热气跑了。”邵母忙回头关门。
“妈, 我把发电机关了,发电机工作一晚上了得让它休息一下,断电后屋里的地暖系统也会停的。”乔青青从杂物间走出来, 发电机就放在小小的杂物间里,听见邵母说话, 她在楼梯下抬头喊。
邵母听明白了:“那还是得关门,里面还是暖的呢,关上门还能保温。”
那倒也是, 乔青青附和:“还是妈想得周到。”邵母就羞涩地笑了。
“我在做早饭了,这么冷的天煮点热腾腾的粥来喝吧。”邵盛安从厨房探头, “妈你不爱吃姜, 这个天气不能不吃姜,我切了很多放进粥里,熬鱼片粥。”
乔诵芝苦笑:“这么冷的天, 再不爱吃姜也得努力吃, 你放吧, 放多一点。”
“才六点多,天都没有彻底亮透——玻璃都结冰了。”邵父用手擦擦玻璃,却只能擦掉室内这一面玻璃的湿气,玻璃外层那层冰结实着。
他看向逃生窗,从铝合金逃生窗的缝隙往外看,瞠目解释:“外面的水竟然已经也结冰了?!”
乔诵芝和邵母也跟着过去看,全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乔青青也靠过去,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象。
刚才起床时她已经看过了,现在再看,心中的冲击仍不减。
只见原先污浊混乱的洪水不再水波荡漾,污水中的杂物也不再跟着水波颤动而摇晃,碰撞,它们全都凝固成僵硬的姿态,在同样僵硬的冰层中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眼看过去,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黄浊色冰层——乍一眼看去时,还会让人误以为是泥地,地里半埋着各种杂物垃圾。
顺着这扇逃生窗,邵父他们被深深震撼了,寒冷卷过冰层刮向他们的脸,刺入他们的皮肤,让他们时刻保持清醒,不至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都是真的,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好冷啊。”邵盛飞搓手,从邵父身边钻出来,来到乔青青身边低头问,“妹妹,我的葱都死掉了,怎么办啊妹妹。”
乔青青微微仰头,踮起脚摸摸他的头,温声说:“没关系的,以后我们再种,葱很坚强的,一定能再种活。”
邵盛飞弯腰乖乖点头:“好哦。可是我想钓鱼,今天我都没有看见鱼了。”
“以后再钓鱼吧,会有机会。”
“爸妈,别看了,到客厅里来吧。”
邵父要去关逃生窗,乔青青阻止他:“爸,我们要适应这个温度,开着窗吧,让空气流通。”
“一二三……零下三十一度?”邵母看着墙上挂着的温度计,都结巴了。
温度计是乔青青一早挂在那里的,闻言说:“我刚挂上的时候是零下三十摄氏度,看来
这一会儿功夫又降温了。你们先去洗漱,我把热水弄好了。”
大家洗脸刷牙,将脏水泼出去,水还未落地便成冰雾了。
“喔喔喔!好好看啊!”众人心情沉重,只有邵盛飞保持着活泼天真的心,觉得新奇可乐。
早餐是在主卧里吃的,屋里面果然比外面暖和一点,拿温度计一测,其实也已经零下,但跟外面零下三十摄氏度相比,零下七八度已经算暖和了。
“这鱼不错,不过怎么吃起来不像鲫鱼?”邵父吃着还觉得奇怪,他记得家里从水里钓上来的鱼不是鲫鱼就是罗非鱼,粥里的鱼吃起来怎么像生鱼片?
“家里冰箱底下冻着的,我翻出来了。”邵盛安轻描淡写。
邵母眨眼睛:“可是家里冰箱停电好久了,冰冻层都没有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