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直觉来得突然,但白姜现在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心底那道声音是值得依靠值得信赖的。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她强撑笑脸转移话题,“你在洗衣服吗?”她看一眼洗衣池,也将自己的脏衣服放进另一口洗衣池里。
见状,秋铃香就含笑移开视线:“是啊,外□□脏了就先拿来洗。”虽然她从白姜的瞳孔看得出来她正处于受惊状态,不过既然人家不说她就别问了。也许是真的遇见蟑螂老鼠之类的东西了,不过做老师的人爱面子?所以不好意思说出来。
秋铃香将衣服拧干放进盆子里,她还没有洗澡,之所以先来洗衣服,是因为这件外套被旁边座位晕车呕吐的同事弄脏了,塞进袋子里放了一路味道实在不好,她就先拿来清洗干净。
浴室外面还有一个大阳台作为晾晒区,衣架什么也都是齐的,秋铃香将衣服晾好就出去了,白姜听着身后那几个隔间里的水声与女同事们或是哼歌或是交谈的动静,心慢慢定下来,认真洗着衣服。
另一个房间里,钟敬炀与室友朴凯风面面相觑。
钟敬炀第一个进房间,他有一些洁癖,行李箱里带了一些消毒水,进房间后的第一时间他就戴着手套准备将房间消毒一遍,来到床边时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检查一番后确定味道来自床底。
床足够高,但镂空雕刻的床帮阻拦了他查看床底的动作,双人铁艺大床又实在太重了,他自己抬不动,于是喊来室友朴凯风来搭把手。
“有味道吗?我没闻到啊。”朴凯风说。
“我确定有,来,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用力。”钟敬炀坚持要将床翻过来,朴凯风无奈配合。毕竟未来三个月两人会是室友兼同事,没必要在见面的第一天就将关系搞僵。不过他在心里吐槽:这个室友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事有点多啊……
“三!二!一!”
话音刚落,两个年轻男人一起用力,手臂的肌肉都鼓了起来。
铁艺床发出咯吱的叫声却一动不动。
“先等一下。”钟敬炀皱眉。
他拖着台灯的线将台灯提下来,对着床脚仔细照。这一回他发现床脚有细细的小孔,用力细细抚摸后确定是钉子的痕迹。
这张铁艺床被钉死在了原地。
“被钉死了?难道这张床还有人来偷?”朴凯风哈哈笑起来,觉得这真是一个幽默的笑话。
他拍拍钟敬炀的肩膀:“好啦别管这张床了,你说的臭味可能是房间太久没住人的霉味,我们多开窗透透风就好了,走吧我们也去洗澡,我听动静他们都去洗澡了,今晚不是还要岗前培训么,也不知道要培训到几点,早点洗完早轻松。”
钟敬炀盯着黑漆漆的床底,那种想要探究的欲望不淡反浓,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机,岗前培训很重要,老管家看起来就是很严苛要求的人。
“好,那就先去洗澡。”
他打开行李箱拿衣服,看见行李箱夹层的时候动作顿住。
他想起来自己多带了一支手机。
这个念头一出现,脑子里关于手机的记忆就如同被扯开幕布般变得清晰起来。对,他的确带了一支手机,目的是想要跟未婚妻联系,否则的话实习三个月不能跟外界联络,未婚妻一定会生气的。
他拿出手机刚要开机,朴凯风惊讶地说:“哇,你竟然还偷藏了一支手机,你胆子真大。”
是啊,我胆子真大,我不应该带的。
钟敬炀这样想着,心里不免有些后悔,但这抹后悔很淡,淡得像春日湖面上静静荡开的一圈涟漪,不待细看时涟漪已经消失了。
“嗯,想跟未婚妻联系,毕竟要实习三个月呢。”钟敬炀说。
朴凯风叮嘱:“那你要小心一点啊,别被老管家发现了。”又说回头借他用用,“正好下个月我妈生日呢,到时候借我给我妈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