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胸口的平安符再次散发出热度,热度逐渐加强,她感觉自己的皮肉都要被烧焦了,但好处是让白姜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猛然仰头张嘴大口呼吸,这才觉得活下来了。
刘聪吓得满脸都是泪,抱着她不停喊,此时他已经忘记妈妈对他的叮嘱了:“妈妈妈妈!妈妈你不要死啊。”
“妈妈没事。”白姜声音沙哑,她听见车上的乘客对自己好奇的议论,于是等下一站就立刻带着刘聪下车。疼痛的余震让她身上冷汗阵阵,她强撑着不适定了个宾馆房间,一锁好门就直接瘫坐在地上。
刘聪还要哭,白姜冷静地让她去洗手洗脸:“毛巾在包里自己拿,洗好拿手机去玩,听话。”
支走刘聪,白姜才摸出胸口的平安符,果然完全烧干净了,只掏出一手的黑色余烬。再拿一面小镜子对着胸口照,果然皮肤被烧出一块糜烂的伤口。
忍着疼,白姜处理伤口上药包扎,脑子在疼痛中保持清醒。
这次的袭击明显跟之前不同,之前两次落在窗外的黑色灰烬,其实更像是一种寻路的法术留下的痕迹。
在神婆的传承中就有寻路的法术,只需要有所寻目标的名字与画像,没有画像的话指甲、头发或是贴身衣物也行,就能施展法术,借纸鹤寻人。纸鹤一路燃烧落下灰烬,余烬连成一条曲折的线,指出被寻之人的位置。
因此在看见黑灰的时候白姜会立即离开,就是觉得这一招像纸鹤寻人。
有本事用这种手段寻人的不会是白玲,只会是王家人。
但刚才突发疼痛,又跟之前看似温和的寻人手段截然不同,到底是谁在出手,目的又是什么!
白姜忍不住有些急躁,这次副本让她有种被软刀子割肉的憋屈感,虽说出逃在外避开旋涡会安全一些,但也意味着她完全没有台风中心的一丁点最新情报,现在王家是什么情况?白玲呢?
在白姜感觉到胸口疼痛的时候,远在A城的刘家主卧卫生间里,白玲呆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袋很沉,同时又很空。她面色扭曲,抬手捂住胸口,嘴唇迅速变成乌紫色,她艰难地张嘴想要呼救,被擒住心脏的痛让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拼尽全力将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扫到地上,然后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在外面叠衣服的丈夫听见声音,眼下掠过一抹不耐烦,思及记在老婆名下的房车店铺以及那些连他都不知道存了多少钱的银行卡,他还是挤出着急的表情冲到卫生间:“怎么了玲玲,我好像听见好多东西掉了。”
白玲已经听不进呼喊了。
她感觉自己在油锅里沉浮,皮肉都被炸成酥皮,血液被熬干,连骨头都被炸得焦脆。
痛苦又诡异,她奋力挣扎,一双大手死死拉住她的双脚不让她逃离。于是她开始窒息,嘴巴里吐出一大串滚烫的气泡,生机也跟着气泡流走了。
丈夫撞门而入,见白玲面如金纸也吓了一跳!
“玲玲!”他着急地将人抱起来,又朝外喊,“爸!妈!快打120啊!”
120很快到来将白玲接走,但在半路上她就彻底没了呼吸。
丈夫的脑子一片空白。虽然有了钱之后,老婆一直在王家奉承很少回家,他就开始在外面搞花花,但他并没有想过让老婆去死。
感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利益。他觊觎王家给予的财富,那份财富是以老婆为纽带才源源不断输送到家里来的,老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过他知道老婆不会有好结局,一儿一女相继原因不明衰弱死去就是证据。老婆瞒着,但她那段时间的异常瞎子都看得出来,儿女的死亡跟老婆认了干亲脱不了干系,丈夫的确很心疼,只是看在富贵的面子上装作不知情,也配合老婆想要三胎的想法——
三胎还没有怀上,老婆直接没了,丈夫终于有些害怕了。
自己是她的老公,会不会也会受牵连?
得知白玲的丈夫将白玲丢在火葬场,只付了定金没有等待骨灰烧好就跑了,王夫人挑了挑眉毛:“夫妻本是同林鸟,好歹是承宗的干娘,也算帮了承宗大忙了,你帮她把后事办了吧,照旧葬在禄山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