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坐在一处若只是单纯地看月亮,谢瞻的险恶用?心?可见一斑了。
窗前的莲花池中芙蕖开得?正盛,夜凉如水,微风轻拂,送来阵阵荷香。
这原本该是极优美的景色,可惜却是半夜三更,沈棠宁被迫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和谢瞻一起赏月。
她作息一向规律,早起早睡,熬不?了夜,这几日?为了给圆姐儿做衣服才歇得?晚了些,谢瞻硬是拉着她看月亮,说什么这处暑夜的月亮圆如玉盘,皎如明珠,十分好看。
沈棠宁没说过?处暑夜的月亮有什么讲究,只谢瞻形容天花乱坠,她一时好奇,也不?好拒绝他,便答应了。
谁知?在这罗汉床上一坐便是一个?时辰,那月亮还藏在云雾后面不?肯出来。
见她实在有些困顿,谢瞻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先睡着,说待月亮出来了再叫醒她。
沈棠宁便靠在他怀里躺了会儿,开始的时候谢瞻尚算老实,夜风拂在人的脸上,倒不?是很?热,沈棠宁的脸颊却渐渐染上绯色,忽按住她裙摆上的那只大手?。
“阿瞻,你,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她恼怒地瞪他道。
谢瞻一哂,收回了自己的手?,临了还不?忘偷偷摩挲两下掌下那牛乳般光滑如脂的肌肤。
沈棠宁本以为,她警告过?谢瞻便会收敛一些,直到她迷糊了一会儿的功夫,醒来的时候脚上的绫袜都被人剥了去,光裸裸地被捧在手?里肆意?把玩,男人手?掌上粗糙的茧子,磨得?她脚心?一阵发痒,她大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阻止他。
“放开我,阿瞻,你做什么,你快放开……你……呜呜……”
谢瞻松了她的脚丫,却搂着她的腰扑着亲了过?来。
亲她,缠她,耳鬓厮磨,哑着嗓子求她道:“宁宁,我别的什么都不?做,我就?想和你这样抱着亲一会儿,好不?好,宁宁?”
他一遍遍地求她,唇像黏在了她的唇上,怎么也推不?开。
理?智告诉沈棠宁,她不?能这么不?清不?楚地答应他。
可是她想推开谢瞻,手?脚竟又?是那般可恨地软绵绵地无力。
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根本不?像推阻,反倒像是欲拒还迎地调情。
谢瞻该不?会是给她下了什么药吧?
她想哭,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像朵被暴风雨摧残的小花一样无助,由他抱在怀里任意?欺负,耳边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
她羞愧又?无奈地想,或许,亲够了他就?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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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灼灼地上下打量着,像是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语气似感叹,又?似极其满意?,话毕,为了表示自己的喜爱,双手?虔诚地捧起来连亲了数口来品鉴,啧啧不?住。
他孟浪挑逗的话语令沈棠宁羞极臊极,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你说只亲的,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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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瞻停了下来,幽幽看着她,忽叹了口气。
“罢了,我知?道你不?情愿了,我不?强迫你,我能忍得?住。”
说罢,背对着她躺了下去,声音闷闷地。
沈棠宁拥着被子坐起来,侧过?身去看他。
黑夜里,男人宽阔的后背上沟壑分明,汗水顺着肌理?下滑,落入被褥之中。
她刚刚明明都看到,他……他已……
“你,你实在想要的话,我,我也愿意?的……”
女人的心?最软了。
他为她忍了那么多次,她怎么忍心?看他憋闷着。
沈棠宁羞得?满脸通红,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儿细如蚊呐地说着,话到最后几乎听?不?到声儿。
谢瞻微微侧身。
“你说什么?”
“我,我说我愿意?的……”
一语未落娇呼一声。
谢瞻蓦地一个?翻身把她压了下去,捧着她滚烫的脸颊说道:“你再说一遍!宁宁,我听?见了,你刚说你愿意?,嗯,是不?是?”
他抵着她的额头,微微笑着,狭长的凤眼里也隐含着某种温柔晦涩的意?味。
沈棠宁连忙羞惭地闭上眼,不?论他如何逼问,都紧咬着唇一语不?发。
谢瞻自然有法子治她,一面用?一种仿佛要将她啃噬吞吃般的力道深吻着她,一面在她耳旁霸道地道:“我不?管沈团儿,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风吹过?,终于吹散了乌云,露出将那轮美丽的皎月。
这样美好的夜晚,似乎总要发生一些美好的事才算合理。
月亮、院子、窗棂,在眼前都晃得?厉害。
“美不美,我是不?是,没骗你,嗯?”
沈棠宁不?敢出声,她怕自己一出声,便要被自己的那声音羞愧而死。
她的身体东倒西歪,先是死死地抓着窗沿。后又被他从身后缠绕着双臂整个?儿搂住,下巴也抵在她的颈窝里。
他像使坏一样地掌住着她,在她耳边说一些男女间的私密之语。
她觉得?自己真的要坏了,死了,求他,想逃。
双臂却又?被他从身后紧紧攥住,只能无力而柔弱地哀求着他,因他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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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宁香汗淋漓,面色红润,如被雨露滋润过?的海棠,阖目伏在男人的胸口上平复。
谢瞻缓过?后,从颈间摘下一物,撩开她汗湿的发,亲了亲她的耳垂,将那物轻轻系在她的颈间。
“这是什么?”
她小声问。抚摸着谢瞻系在她颈间的那物,发现是枚玉牌,再仔细一看,上面雕刻的图案是祥云与麒麟。
咦,这是谢瞻曾经给过?她的那块玉牌。
“这块玉牌,当时不?是丢了吗?”她疑惑。
“唔,我又?捡回来了。”
谢瞻的嗓音犹带着几分事后的沙哑,系完了玉佩,他调整了下姿势,让沈棠宁枕着他的胳膊躺,将她重新搂进?怀里。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以后便是你的了,你不?许再丢了。”
“那不?成,这是你娘留给你的!”
沈棠宁闻言忙要去解,谢瞻却按住她的手?,沉沉笑了起来。
他轻声说:“傻宁宁,这是我娘要我送给她儿媳妇的礼物,我当然不?能留着。”
“我不?管,你刚刚既答应了,日?后便不?能再反悔了。”
他捧起她的脸,开口,浓烈的气息避无可避。
四目相对,那双冷峻如霜的凤目深处,此刻满是似水般的柔情,似火般的炽热。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她的睫毛颤啊颤,又?羞涩地阖在了一处。
沈棠宁没有说话,原本要解玉牌的手?,却渐渐松了下来。
她睁开眼,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他一眼,又?迅速垂下,极轻极轻地“嗯”了一声。
她答应了。
虽然声音极小,谢瞻还是听?到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刚刚说什么,她答应了!她真的答应了?
沈棠宁忽地被他拥住,堵着唇儿狠狠亲咬了起来。
直到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呜呜两声表示抗议,谢瞻才放开她。
他抱着她喃喃道:“宁宁,你是我的,以后你是我的了。”
……
翌日?,沈棠宁犯懒,一直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
梳妆时瞧见那镜中的女子双颊红润,眼角眉梢一副春情绵绵,备受滋润的妩媚的模样,连她自己都吓一跳,觉得?不?像自己了,连忙羞耻地别开自己的视线。
而身侧的锦书和韶音,两人一个?个?脸上都是那种心?照不?宣的笑容,她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把头抬起来。
“他,他什么时候走的?”
她忍不?住问出了今早的第一句话。
锦书担心?调侃太过?,两人都没敢多嘴,笑着答道:“世子一早就?走了,去上衙了,姑娘不?如晚些吃,把午膳一道用?了吧。”
见两人依旧神色如常,沈棠宁才微微松了口气。
“也好。”她说道。
只韶音走过?去收拾罗汉床的时候,她突然想到昨夜与谢瞻在外间那张小床上是如何胡天胡地,几番孟浪,事后似乎忘记清理?了。
此时再叫住韶音已是来不?及,韶音见那床中央的海棠雕漆如意?小方桌不?知?是被谁掀了丢到一边的地上,床上铺着的一套石青色褥席被揉成一团,打开褥席,里面还有两只沈棠宁的白绫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