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心思在转变。”拉普拉斯指着丹格罗斯道。
“这是赠言?”
不仅仅安格尔疑惑,其他人也很疑惑,之前拉普拉斯的赠言不是一大堆繁冗的话么,怎么现在这么直白了。
拉普拉斯沉默了片刻:“……与你有关,映照不出太多信息。”
众人恍悟,丹格罗斯的“赠言”恰好关联了安格尔,所以拉普拉斯能看到的有限,自然没办法长篇大论,也没办法给一个概括性定义。
安格尔也不知道该回什么,绞尽脑汁最终只憋出了一句:“呃……尽力就好。”
或许是安格尔的“安慰”有点太伤人,拉普拉斯身形微微摇晃了一下,就连胸口都出现了明显的起伏。
半晌后,拉普拉斯终于“整理”好了情绪,目光下移,看向了安格尔身上的第二个“活物”——木灵。
“……它做出了一个自认为是对的选择。”拉普拉斯隔了很久,才勉强说出对木灵的赠言。赠言也很简单,和此前的丹格罗斯一样,都是描述木灵的心声。
大概率也是和安格尔有关,所以,映照不出什么东西,只能搪塞过去。
到此,安格尔已经对拉普拉斯的赠言没有任何信任度了。这种赠言,比起白熊的话术都还要低端。
不过,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安格尔还是很给面子的,拉普拉斯说完后,他也跟着点点头,作恍悟之色。
最后,拉普拉斯将目光放到了安格尔身上最后的“活物”身上——厄尔迷。
对于厄尔迷,拉普拉斯也是看得很仔细。不过,众人都没什么期待,甚至趁着拉普拉斯观察厄尔迷的时候,开始在心灵系带里聊了起来。
“她所谓的心之映照,是预言吗?”瓦伊好奇道:“我觉得,她刚才好像说的真的是我。”
“怎么?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藏在人群中的孤独者’了?”多克斯挑眉道:“不过是在堆砌辞藻罢了,你别忘了,当初我们初遇时,你为了那谁,写了多少的情诗,哀伤感怀了多少个日夜,我还记得你大哭着半夜来找我述苦。现在回想起来,尴不尴尬?”
瓦伊:“……这两件事,根本没关系好吧?”
瓦伊眯了眯眼,看向多克斯:“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将这些事说出来吧?”
不得不说,瓦伊和多克斯不愧是多年的挚友,心念一转,还真的说中了。
只是,多克斯没有一点被说中心思后的羞愧,反倒是大喇喇的道:“我记得之前我酒馆里有个客人,对我说过一个理论。尴尬,可以用尴尬遮掩。”
“你之前不是被菌障入侵,多尴尬。我现在讲一个更尴尬的事,不就可以掩饰之前的尴尬了吗?”
瓦伊本来都已经有些刻意去遗忘这件事了,多克斯这么一提,又感觉胸口中了一箭。
而且,什么尴尬会掩饰尴尬?这根本不对,这压根就是双倍的尴尬!
“这根本就是……歪理。”
多克斯:“歪理?安格尔,你说,这是歪理吗?”
安格尔此时如果回答是,纵然支持了瓦伊,可也变相承认了之前瓦伊祛除菌障很狼狈尴尬。回答不是呢,搞得好像他也支持这种论调一般。可以说,安格尔回答是也好、回答不是也好,都讨不得好。
这种两面不讨好的问题,多克斯故意询问他,显然想把他也拉下水。
对此,安格尔选择……
“与其讨论这种无意义的争论,不如来说说,你未来的安排。你是想要跟随我回野蛮洞窟,还是说跟随我回幻魔岛呢?”
安格尔认真的盯着多克斯,用眼神示意: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一笔债。
多克斯本来言笑晏晏,听到安格尔的话,整个人如五雷轰顶,僵在了当场……这,这野蛮洞窟和幻魔岛,忒么的有什么区别?
此前,瓦伊如果是被暴击的样子,多克斯此时就是被破防的样子。
而被暴击的瓦伊已经开始逐渐缓过神,甚至有余力看多克斯的笑话了,而多克斯却还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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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格尔用一句话终结了心灵系带的争议后,拉普拉斯也从观察中回过神。
她思索了片刻,轻声道:“妄图再次觉醒的魔人,前尘已逝,守护成为破灭,过往化为飞灰,只有在混乱的烬焰中,或许可看到微茫的重生之机。”
这一次,拉普拉斯重新回到了此前赠言的风格。或许是因为之前在丹格罗斯与木灵身上连续翻车,拉普拉斯对厄尔迷不仅仅进行了定义,甚至还破天荒的给出了“建议”。
不过,字面上的意思,安格尔是听懂了。
但隐藏在字面以下,更深层的意思,安格尔还一头雾水。
拉普拉斯对厄尔迷的称呼是:妄图再次觉醒的魔人。
每个字,安格尔都认识。但……什么意思?
觉醒,看上去是一个好词。但在恐慌界,这却是一个要命的词。
恐慌界有太多的妖魔,其能级和巫师界差不多,妖魔之强大也可见一斑。而恐慌界并没有类似巫师的超凡体系存在,那里生存的智慧生命,唯一对抗妖魔的办法,就是——成为妖魔。
将妖魔封印进自己的体内,成为“魔人”,使用妖魔的力量,战胜妖魔,以守护同胞的安全。
可妖魔的力量,终归不是自己的。一旦妖魔的力量使用超过了限制,便会“觉醒”。
觉醒后的魔人,完全可以称之为新的妖魔,甚至比妖魔还要更强。他们没有感情,没有羁绊,更不会有同族之谊。
前一秒魔人还在守护同族,下一秒觉醒后的魔人,就会以同族为食。
可以说,觉醒,在恐慌界是一个禁忌之词。
觉醒就代表了与人性的告别。
而厄尔迷,就是一个觉醒的魔人。
已经觉醒的魔人,怎么在拉普拉斯的赠言里,变成了……“妄图再次觉醒的魔人”。
怎么,魔人还可以梅开二度,觉醒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