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大总统的军阀,初时并未有其他表现。
而更大的国际局势,开始随着光幕展开在了张角的面前,那是更大的世界。
是比之华夏大地更为广阔的世界。
光幕里,随着某一声枪响,更大的战争开始,匆匆闪烁的画面,让张角心脏狂跳。
钢铁的洪流,比冷兵器战争更为残酷。
生命,似乎变成了一串串的数字。
张角有些哑然,光幕里刚刚闪烁过的画面,让他的心神久久难以平静。
直到画面再次回到那位北洋军阀的身上。
光幕里,那位不甘于现状的北洋军阀,滋生出了更大的野心,他想要复辟帝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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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野心勃勃之辈!”
帝制的结束,在张角看来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
眼前的北洋军阀,让他又想起之前的那位先生。
“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某些想要开倒车的野心之辈,终究是难以成功的!”
顾渊看着光幕里的景象朝着张角开口,随即又继续道。
“清廷覆灭后,华夏民族的意识已然觉醒,他们不再是低头只知耕作的牛马……”
话音落下,光幕里,意图复辟帝制的北洋军阀,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他遭到了无数人的抵抗,护国运动爆发。
紧跟着便是一场巨大的变革,军阀割据,国家分裂,社会动荡。
直至,张角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再次出现。
先生改组,提出联合,共同北伐。
果然,光幕里随着那位先生的出面,原本割据的军阀势力开始逐渐走向消亡。
然而等到那位先生病危逝去,光幕内景象,又开始变了。
随着四一二政变开始,内战爆发。
南昌起义的枪响,让张角注意到了那抹红色。
隐藏在杏黄道袍内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本能的攥紧。
指尖随着枪炮的声响,缓缓的掐入掌心。
那抹红色在南昌城头炸开的瞬间,张角看见有个青年正用绑着红布条的步枪,击碎了军阀的铜像。
光幕显现而出的的弹道轨迹,恰如当年他画下的那道太平道的符咒。
只是这次,挥动朱砂笔的不再是他,而是那一个个,戴八角帽的士兵。
要赢啊!
顾渊发现张角的身躯在轻微的颤抖,他的情绪似乎已经深入到了眼前的光幕之内。
那颤抖的道袍下的身躯,仿佛被那面绣着镰刀和锤子的旗帜,吸引住了魂魄。
画面闪动,光幕里的红色旗帜刺破了南昌城的晨雾。
张角看见那绑着红布条的军帽下,那一张张的年轻面孔比黄巾军,显得更为坚毅。
“这是……”
他话音未落,光幕内,伟人的身影带着秋收起义的镰刀,缓缓割开了湖南的稻浪。
井冈山的翠竹,被火把映亮时,眼前的光幕突然间停滞了。
顾渊转头看向张角。
“大贤良师可听过《天朝田亩制度》?”
时空之力驱动之下,眼前的光幕再次闪动。
竹简的虚影在两人眼前展开,张角的视线忍不禁落在了,有田同耕四个字之上。
有田同耕!
多么好的宏愿啊,张角的胸腔开始剧烈的起伏,他的情绪再次被带动。
当年太平道建立之初,那四个字,也是他在符水上写下的愿景。
“他们做到了。”
光幕画面切换,那是丈量土地,分于百姓时的场景。
瑞金苏维埃的印章盖下时,张角发现那印纽,竟然是麦穗环绕的犁铧。
那东西,比他的九节杖更为朴实。
来不及感慨,光幕里新的画面,再次闪烁。
显现的滚滚湘江之上,是一个个带着坚定信仰,前赴后继的勇士。
血战的水浪,卷走斗笠时。
他看见有个伤员把党证一点点嚼碎咽下,其喉结滚动的嘶吼声,几乎比五斗米道的咒语更震撼人心。
浮尸堵塞的江面上,戴八角帽的士兵不顾生死的在传递弹药箱。
“为何不逃?”
张角下意识呢喃,嘴角的话语刚刚脱口而出,他便像是想到了什么。
顾渊动用时空之力,将光幕画面切换到遵义会议的场景。
闪烁的马灯前,灯光穿透了伟人指间的烟卷,摆放在桌上的作战地图,不知道什么时候烫出个窟窿。
光幕的画面里,赤水河畔的竹筏,突然间开始逆流而上。
张角数到第四次调头时,那一双瞳孔都在忍不住震动。
泸定桥上,大渡河的铁索,烫得发红。
二百四十里的昼夜奔袭,冲锋的二十二名突击队员,不顾生死,冒着枪林弹雨攻占桥头。
光幕上的身影,让张角想起当初自己带着太平道的信徒渡过黄河的冬夜。
“二十二勇士……”
顾渊轻声念着数字,眼前光幕里的情况,不仅仅是张角动容,他的心绪也在跟着起伏。
烧红的铁链烙进掌心,那灼烧血肉的焦糊味,仿佛能透过光幕钻入鼻腔。
画面转动,白茫茫的雪山口,风声里藏着《国际歌》的回响,风雪吞没了担架员。
冻僵的战士化作冰雕,右手还保持着举党旗的姿势,那姿态在张角看来,比道家的金丹更为永恒。
垂死的军官把棉衣盖在伤员身上,冰雕般的食指仍指着北方。
不远处,草地上的皮带汤,还在冒着热气。
有戴眼镜的首长,偷偷把自己的干粮袋,系在了炊事班长的腰上。
客厅内的张角,突然用力扯开了自己身上的道袍前襟,苍白的胸膛上浮现出冻疮似的青紫。
光幕停滞,顾渊转头看向张角。
其身形颤抖,额间冷汗狂冒,身上的病症让他牙尖紧咬,张角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顾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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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还请继续,我能撑住!”
张角强撑着病躯,牙齿打颤的声音,就像是在嚼着冰渣。
顾渊点了点头,光幕继续。
黄土高坡之上,一抹抹红旗开始显现聚集,直至漫山遍野。
红色的旗帜划过,张角看见光幕上的画面开始下起了暴雨。
“这是平型关战役!”顾渊解释。
光幕暴雨中,有战士用汉阳造砸碎了板垣之胆的铜匾,平型关大捷后的日军钢盔,正一个个滚落山崖。
张角眼神盯着那印有红日徽的头盔。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此前光幕高句丽的战场上,唐军陌刀劈落的兜鍪。
“这些入侵华夏毫无人性的家伙,来自隔着大海的小岛……”
顾渊的声调扬了一些,语气中夹杂着怒意。
“在大唐时,他们是朝贡大唐的倭人,这些家伙,畏威而不畏德!”
“在大明时,他们是沿海肆虐的倭寇!”
“他们一直在觊觎我泱泱华夏的土地!”
顾渊朝着一边的张角随口解释,后者的脑海中,闪过了之前光幕上明军对抗倭寇的画面。
“倭寇……”
这个陌生的词汇,在张角的舌尖开始泛起血腥味。
光幕里,那座大明曾经的帝都,城墙上开始显现出一个个的弹孔。
弹孔里,渗出了有些发黑的血液。
三十万的冤魂的哭嚎声,悲鸣在金陵府的上空之上,在张角的耳朵里回旋。
“倭寇!”
张角第二次喊出这个词时,光幕里台儿庄的断墙上,正卡着一把折断的倭寇军刀。
顾渊伸手扶了扶张角的身躯。
时空之力驱动之下,光幕切换到延安窑洞的纺车,摇柄上缠着缴获的敌军电线。
黄土高坡的窑洞里,煤油灯映着《论持久战》的手稿,那书写的毛笔字迹,比黄巾军之前的檄文更为锐利。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张角的嘴角默念着这句话,其中的理念,让他想到了他想要保存的太平道火种。
地道战的地雷炸响时,张角下意识的想要去找自己的九节杖。
顾渊朝着对方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光幕里定格的枪械。
那是还沾着泥土的汉阳造。
“他们用那个。”
光幕定格的画面里,汉阳造的枪托上,还刻着,保家卫国的歪斜字迹。
那字迹,对于张角来说,比所谓的太平道符咒,更让人心神震颤。
光幕突然切换到西柏坡。
三大战役的沙盘前,伟人用铅笔圈住北平的动作,让张角想起当初自己标记洛阳的朱砂笔。
那红色的箭头,在淮海平原汇成洪流。
张角看到,光幕里,渡江战役的船帆上补着补丁。
有个老船工把珍藏的道家符纸,垫在了机枪手的弹药箱下面。
独轮车推出的胜利,让张角想起此前饿着肚子推云梯的太平道信徒。
“不一样。”
顾渊似是猜到了张角在想什么,他伸手指向光幕里。
画面闪动,是百姓一双双往人民军队怀里塞鸡蛋的手。
“他们是为国家而战,是为身后的家人而战,是为华夏那一个个劳苦百姓而战!”
光幕里的那一双双手,没有什么锁链的勒痕。
紫禁城上的宣告声,像是要将整个光幕震碎一般,张角看见自己瞳孔映射的光幕里,升起一面映照着五星的鲜艳红旗。
“百姓,人民……”他咀嚼着这个称谓。
其视线突然发现,那升起红旗的广场人群中,有个老兵用没了手指的手掌,攥紧了被子弹打穿的党费证。
光幕继续闪动,辽东的冰雪覆盖了张角的眼帘,长津湖的冰雕连保持着冲锋姿势。
像是之前光幕画面闪过,冻死在辽东的隋朝府兵。
“你知道吗,为了身后的国家,为了身后的人民,他们是自愿的。”
顾渊低语,时空之力驱动之下,光幕上的霜花逐渐消散。
松骨峰阵地,露出了咬在美军罐头上的牙齿。
“国家两个字很重,而人民是国家的支撑,这些战士,都是从人民中走出来的!”
“强国富民,不是什么夸夸其谈的口号,是他们那一代人,烙印在心里的坚定信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