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钰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我昨天以为你摸黑轻薄我,现在知道了不是你?
天爷啊……听听这哪是对人说的话。
“我知道,你现在满腹不解。”
林钰实在受不住他的注视,人虽然蹲在自己身前不算强势,可她内心压力实在太大了。
“但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可不可以……”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这样了。
从她把人接进瑶光院开始,两人之间就存着许多“未解之谜”。
为什么对他好,为什么忽然记起他,通通没有解释过。
鸣渊没有多问,却不代表他不记得。
松开她手腕,看见自己攥出的一圈红印,疑惑又转为了自责。
林钰却不在意,认真问他:“原谅我这一回,好吗?”
明知自己会原谅她的。
鸣渊不曾表露什么,静静点头。
两人间气氛刚有好转,屋门便被叩响。
蹲在地上的少年起身。
林钰也将衣袖拉回去,“进。”
进来的人是朱帘,“姑娘,沈公子的乳娘来了。”
“这么早?”
想来还是因为昨日那红珊瑚。
林钰站起身,想到鸣渊还在身后,又转身对人讲:“我想好了,不嫁给沈涟。”
“什么?!”
她在花厅里又重复一遍,惊得阮氏从圈椅上站起来。
林钰也站起身,对着秦姑姑郑重福一福。
“姑姑见谅,并非沈郎君不好,是我太年轻不知好歹,生怕不能做好郎君的妻。”
“早早说出来,总好过耽误郎君一场。”
“你这丫头……”
不待阮氏训斥,秦姑姑亦跟着起身。
“不妨事的,”她亲手扶起林钰,又握住小姑娘的手,“你同涟哥儿当真是知己,竟是又想到一块儿去了。”
林钰这才敢抬眼。
“太师人在苏州,向来心急哥儿的婚事,这么着急送礼,其实也是误会了。我今日来,正是要把话说清楚。”
阮氏绕了几个弯,见女儿与人和和睦睦牵着手,这才反应过来,秦姑姑今日也是来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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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生的母女不同心,反倒叫她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秦姑姑见人面色不大好,转而道:“我看哥儿同钰姑娘投缘,不如便结作异姓兄妹,太师的见面礼也给过了。”
对此,林钰重重松一口气。
阮氏却没那么好打发。
送了客,关起门,脸色彻底沉下去。
“什么异姓兄妹,你缺个这样的哥哥吗?”
“你不缺啊!就是好不容易在你哥哥身边看见个合适的,想选作未来的夫婿。”
“结果呢,他说要做你哥哥!那叫你哥哥怎么办?反过来给你做夫婿吗!”
“娘亲!”林钰赶忙制止,好在屋里没外人。
阮氏也是气昏了头,这好端端的婚事,莫名其妙就给吹了。
要是换作从前,吹了也就吹了,花容月貌的女儿,压根不愁嫁不出去。
可一想到自己和丈夫的变数,阮氏便觉得此事不能拖,也不能再由着女儿的性子去。
“我再给你物色几个,这回,你必须敲定下来,不能让人再跑了。”
林钰却不想这么急。
她发现了,在成亲这件事上,自己总在考虑鸣渊的感受。
甚至怀疑他轻薄自己时,也没有那么生气,只是怨他敢做不敢当而已。
林钰弄不清对他的感情,不知道是感激多一些,还是真的有男女间的爱慕。
只知道,他一定是比沈涟更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