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姐,这里这么大的烟味,你说不能抽烟?”
蔡馨的身影从阴影处出现在走廊上,她刚离开监控室,正在四处寻找陆寻的身影。
她在男人身前站定,轻轻敲了敲身旁办公室的门牌,上面清晰地印着“刑警大队长办公室”。
微笑中带着一丝冷峻的说道:
“我的办公室附近禁止吸烟!”
话音刚落,她便毫不迟疑地夺走了男人手中的香烟。
“没收!”
紧接着,蔡馨步入了办公室。
“跟我进来!”
陆寻无奈地苦笑,学姐依旧是那个学姐,依旧如此强势,这个陈大妞怕不是个受虐狂吧!
但陆寻还是跟随着女人的脚步。
一踏入办公室,蔡馨便急切地询问:“你们刚才都谈了些什么?”
陆寻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面对蔡馨的提问,他并未直接回应,而是选择坐在沙发上,身体向后倚靠。
“你想知道吗?”
蔡馨轻轻掩上房门,顺手将夺来的香烟投入门口的垃圾桶,一脸的不耐烦。
“别再卖关子了,让一个局外人进入审讯室已经违反了规定,赶紧把你掌握的信息告诉我!”
蔡馨越是急切,陆寻就越能意识到事情的不平凡,或许能有不小的收获。
阳光照射进南山刑警大队长的办公室,男人眨巴着眯起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采取了一种无赖的态度。
“人就在你们警局审讯室,你大可以亲自去问他。”
蔡馨没想到陆寻会如此得寸进尺,那张美丽的俏脸上眉头紧锁,手指向男人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片刻后,她还是回到自己那张刑警队长的办公桌后面,目光坚定地盯着顽固不化的陆寻,说道:“好吧,告诉我,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作为一位拥有近十年工作经验的老警察,蔡馨大致能猜到陆寻是想从她这里获取一些关键信息。
虽然她现在并不清楚男人为何对拥有白银勋章的王大强如此上心。
陆寻得到了保证,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两根手指在面前的茶几上来回敲击。
他看着蔡馨,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俩交换信息,但前提是你要先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提醒一下,三十年前的雨夜,南山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
蔡馨暗自叹了口气,心想:果然,陆寻的最终目标还是那个晚上。自从在车上看到那枚勋章起,她就已经猜到了!
这件案子一直是警局的高度机密,因为一晚上离奇死亡近三十人,而且死者身份还都不明,简直是每个参与过办案的刑警的一根刺。
一般情况下,蔡馨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地透露信息。
然而,眼下的唯一线索就在陆寻的手上,为了案子的进展,她再一次选择妥协。
于是,蔡馨再和男人约法三章,告诫后者不许向外界透露任何机密,便开始了一场漫长而又感到后怕的讲述。
她详细地描述了那个夜晚发生的一切,包括那些离奇的死亡和神秘的白衣人。
陆寻听到一半便已是青筋暴起,双手的指甲狠狠嵌入沙发扶手之中,显然内心充满了愤怒和痛苦。
那个白衣女人名叫顾梦心,不正是自己母亲的名字吗!
而那个女人的丈夫,同样身穿白衣的男人,不就是他的父亲吗!
当陆寻得知自己的父母是被展南柯设计杀害的时候,泪水悬在眼眶,早已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是从来没有没有过的哀伤。
仿佛亲自来到了三十年前。
在那个雷声轰鸣、暴雨倾盆的夜晚,一群自称是同门的清录者竟然围攻了自己从未见过面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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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所谓的同门之谊早已荡然无存。
他能够想象到,母亲当时一定是身处极度危险的境地,不仅要保护父亲的安全,还要面对那些泯灭人性的清录中人的追杀。
在那样的环境下,母亲一定感到无比的寒冷和孤独吧。
然而即便如此,她依然拖着重伤垂危的身体赶回家,想要看一眼襁褓中的自己,并且提醒自己要小心众生。
最后才在依依不舍中与父亲一同死去。
陆寻不知道母亲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猜想,那一定比自己生不如死的十年还要艰难无数倍。
然而,为了她还不足一岁的孩子,母亲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路。
陆寻仿佛亲眼目睹了父母的死亡。
那两身白衣倒在自己的面前,上面沾满了不规则的鲜血。
可他就是看不清两人的样子,怎么想象也还是模糊不堪。
这一刻,陆寻的心中涌起一股股化解不开的郁气,仿佛带着父亲和母亲所遭受的所有痛苦,要将他的心脏撕裂一般。
他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眼前一黑,便昏倒在了沙发之上,失去了意识。
“陆寻?陆寻?”蔡馨察觉到了陆寻的不对劲,急忙跑过来查看情况,“你怎么了?”
而男人一动不动,只是眼角有泪水划过。
蔡馨疑惑不解。
之前她曾经听说过陆寻的一些事迹,知道他在过去的十年里似乎经历了一场重大的疾病,这场疾病让他的身体各项机能退化到了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然而,就在数十天前的一次夜访陈大妞的私会中,她得知陆寻目前已经恢复正常。
可眼下陆寻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她的面前,出于本能,她还是将这一切归结于旧伤复发。
蔡馨在给对方垫上一个头枕之后,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华正茂的男人,心中不禁有些惋惜。
她感叹命运的多舛。
可身为一名警察,蔡馨见过太多时运不济的人。
她不禁想起了那句老话:“天妒英才”。
或许正是对陆寻命运的最好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