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叹了口气,放下了笔,真诚对文鹰道:“文大学士,学生要向你告个罪。非是我没思路,实在是力不能及。主要是我杀妖不够,不能体会到你为国为民、牺牲自我、此心光明的大精神、大境界、大气势,心境不够,这最后三个字便是写出来,也写不好,写不出传天下!”
这一番马屁如潮,听得文鹰展颜一笑:“无妨,无妨!年轻人能写到这一步,已经大大出乎我的预料。”
杜预沉吟道:“所谓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我暂时只能封笔,等才气实力达到您的心境,再完成这篇【过伶仃洋】。”
文鹰叹了口气,也知道强求不得。
“也罢。老夫都蒙冤那么多年,不差这点时间,这最后三个字,等你实力达到再写不迟。”
其实,杜预若强行驱动才气,“照汗青”三字也能写完。
但他没有这样做。
一来,勉力而为,确实影响诗成品质。鸣州则可,镇国勉强,马上传天下几乎不可能。
二来,一首如此重磅的【过伶仃洋】,诗成镇国也能威力偌大,堪称一张底牌。放在关键时刻使用相当于原子弹,特别是对妖族使用,能收到极大效果。
别忘了,滁州城外还有一头灵感大王暗中虎视眈眈呢。
杜预故意卡文,只留下三个字,便引而不发,作为后手。
文鹰残魂每天传授制文一个时辰,杜预获益匪浅,一手瘦金馆阁体书法更是突飞猛进。
连才气也随之缓慢增长。
学习,讲的是一个水磨工夫。
水到渠成、瓜熟蒂落、日积月累,必有所成。
他正拿出笔墨,要练习书法,门被咚咚排响。
基友宋佳霖,旋风般冲了进来,挥舞着一本【圣刊】。
“哈哈,登了!真的登了!”
“二月圣刊,明发天下!”
“这上面,居然有你五篇鸣州之作啊。”
“足足五篇。”
“你这下红了,天下谁人不识君?”
杜预又惊又喜,急忙夺过【圣刊】。
【圣刊】封面,朴实无华,翻过去便是目录。
二月一共收录了全天下十六篇名作,按照文渊阁圣刊三十六位编委大学士,投票公推的重要性排序。
而杜预的【滁阳楼记】,赫然位列第一!名列卷首!
在序言中,【圣刊】还要有一位大学士做编者按为序。一般,都是简短一句话为序。
但【滁阳楼记】足有三句序言。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仁人之心也,“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君子之德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圣人之怀也。童生竟能做如此惊世文章,发千古绝句,非仅中唐之幸,更十国之幸、天下之幸!善之善也!”
落款为“东阳”。
“我的妈呀。东阳公,亲自给你做序。”
宋佳霖充满了羡慕妒忌恨。
“东阳公是谁?”
杜预一脸迷惑。
“你连东阳公都不知道?”宋佳霖眼珠都差点瞪出来:“苏东阳啊!我中唐国次辅,大学士!文坛领袖、清流砥柱!朝廷第二大派系清流之首啊。”
杜预“哦”了一声。
“你哦什么?不知道卷首有多重要啊?”
宋佳霖羡慕嫉妒恨:“若名列圣刊好处是一,夺卷首好处便是三!你一篇卷首,至少顶三篇普通圣刊。光是文名,就比别人增长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