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陈婉儿来了,看到竟然有人在照顾颜卿,瞬间摔碎了醋坛子,好在颜卿态度坚决,对萧雅的热情不予任何回应。
所有来看望颜卿的人,在看到病房里气氛诡异后,纷纷借着尿遁逃之夭夭。
这边颜卿坐享“齐人之福”,另一边,光头和麻子就没这么幸运,在大夫确认伤情稳定,就被陈剑意拍板,毫不留情地押回庆伊市看守所。
“所有人!站起来,你们号放风时间到了。”
管教用胶皮棍子铛铛敲着铁门,提醒着屋子里的八个人。光头本不想动,现在后背的肌肉只要一动就疼,心里暗自咒骂着自己是个傻子,为什么当时脑子一热,要给颜卿挡子弹。
“起来吧,别躺着了,万一被发现偷偷在号里藏着不出去,免不了又一顿揍。”
和他说话的是一个号里的,这两天处的关系还不错,和光头同一天进来的,听他自己说是因为把人打成重伤。
光头坐起来,对他说:
“唉呀,我现在还没好,一动都疼,你帮我和管教说一声吧。”
“你疯了?要我去和镇庆伊汇报?要去你去吧,我怕他看我不顺眼,再平白无故捶我一顿。”
光头这两天也领略这个镇庆伊的风采,长得确实有些吓人,门神看到他都得吓一跳,动不动就把老犯拎出去,美其名曰接受社会主义改造。
如果不是身上有伤,或许光头早就被揍一顿了。
光头勉强爬了起来,跟着其他七个人慢慢靠着墙边走,等走到隔壁刑拘号门口时,光头向里扫了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此时正坐在号里的矮炕上。
“吴老大?”
他刚想喊,结果镇庆伊出现在走廊,靠着墙墙边走的几个人,全都打个哆嗦,前面的号友更是小声提醒,光头赶紧把嘴巴闭紧。
几人靠墙走的很慢,镇庆伊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径直走进吴老大所在的刑拘号。
“我靠,在号里躺着就要被镇庆伊单独谈心?刚才号里那货可挺倒霉的。”
光头还以为,镇庆伊是去收拾吴老大,正自替吴老大可怜时,就听前面的人小声说:
“嘘,不知道吧,这镇庆伊可不是去收拾那人,而是找他聊天去了。”
光头本来走的就慢,一听这话,差点没平地栽跟头,吃惊地说:
“你说什什什么?”
“小点声,走廊回音太大,出去和你说。”
看守所放风的小院不大,阳面的墙下,有窄窄的,用转头围城的花坛,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而且花土也冻的很硬,老犯们都蹲在那里抽烟。
两个号的人出来,十多个人聚在一起花坛这,管教背对着摄像头,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挨个给他们发。
这群老犯又不是一辈子都被关在这里,有的人没准不久后就放出去了,给他们发烟,一是给他们解解烟瘾,让他们整天有点盼头能老实待着;二是管教也有家有室,做的太绝也怕这群人出去后报复。
光头现在蹲不下站不住,只好以一个怪异的姿势保持着。
“哥们,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刚来,所以不知道,我跟你说,这个镇庆伊和吴殿祥,有亲戚关系,所以才这么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