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妈妈告诉过你丢垃圾要小心(1 / 2)

前注:本章歌词引用自《好运来》

【深夜,女生宿舍】

安娜贝尔轻手轻脚推开寝室的门。

安娜贝尔轻手轻脚把手里的纸堆与书籍放在桌上。

安娜贝尔轻手轻脚地掏出法杖,点亮……

“小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啊啊噢噢咦咦?!”

同寝的助理:“……”

手按在床帘挂钩上的她,默默抬起,改用手指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而惊魂未定的她家小姐双腿发软地扶着书桌,“呼哧呼哧”捂着心脏喘了好一阵,又捏紧了法杖,拔高嗓音,优美地多“嗷”了几句。

嗷完后安娜贝尔咳嗽一声,镇定地在椅子上坐下,双手合十:“哦,是你啊,我刚才在吊嗓子呢。”

助理:“……是吗。”

她的目光落在对方虽然用力合十但仍微微颤抖的手手上。

“咳,嗯,有什么事吗?”

除了微微颤抖的指尖外,仪态依旧完美的大小姐在面对贴身属下时的口气相对柔和一点——当然,也只是相对。

“没什么,只是您今天回来太晚……”

“啊。是和前几天一样的原因,母亲那边请我去参加一些私人的小聚会,所以不便通知你。”

这样啊。

助理理解地点点头,她刚才也是例行问问而已,一向遵守规矩礼仪的小姐自然不会深夜在外面鬼混。

当然,和每位斯威特成员所设想的一样,助理心目中能力卓越天资优秀的小姐,也不可能待在图书馆里为学业熬过一个又一个通宵嘛。

她爬下自己的床铺,走上前为小姐拆除校服长袍上繁复的饰品,解下那枚镶嵌着下弦月与月季花的沉重家徽——斯威特家族的徽章做工精致且用料夸张,与其颜值同等高超的,是它的重量。

而作为嫡系的大小姐,安娜贝尔从来是把它端端正正扣在领结上,让它把自己用来呼吸的部位箍成一段美丽雪白的雕像。

助理替她解开披肩的暗扣后,安娜贝尔总算松了口气,并悄悄活动了一下肩膀。

“明天是周六,您有什么安排吗?”

助理转身铺开卸下的披肩,让它停在被熨烫的等待区:“今天下午,族长原本传信想来找您。”

还能有什么安排,继续让我多翻几本资料顺着想好的论文框架彻底肝出来的安排。

安娜贝尔心里很不耐烦,但面上还是保持了一点恰到好处的惊喜。

“是吗?父亲有什么安排,我会准备的。”

“明天利昂家族与琼斯家族的两位嫡系小姐约您逛街。”

——而高贵的大小姐果然不会拥有全天泡在图书馆里的空余。

周末永远都是这样,与不同家族的人会面,在隆重晚宴里周旋,参加法术材料拍卖会,旁听她压根听不懂的讲座——甚至花费一整个下午待在某个皇宫般的露台上,喝着下午茶给某些人作秀。

……虽然她对这些例行活动都谈不上喜欢,但还是独自喝下午茶最好,因为能够全程不说话,只在心里默背行星草药表。

此时,安娜贝尔点点头,习以为常地把自己的图书馆时间再次划到下午七点与深夜十二点:“利昂家族与琼斯家族的地位……父亲的意思是?”

“希望您仔细观察,给出一些意见。交好这两个新锐家族没有错处。”

“……是吗,我明白了。明天准备郑重点的头饰,你也一起陪同。”

“好的,小姐。”

“待会儿再麻烦你去调点啫喱膏,最好能去除黑眼圈……我是说,咳,在宴会里喝了些酒,万一明天有浮肿就……”

“好的,小姐。”

助理熨好披肩,又折回来拆小姐细细编好的发辫。

她先拆开那圈环绕住发苞的三股辫,一缕缕把红发捋顺,又解下那根固定用的香槟色丝带。

——不知为何,每次小姐晚归时发带的位置都会变动,助理猜是她在宴会上喝太多酒弄散了发辫,重新扎过后又不好意思告诉她。

今天这根发带也是草草固定……

助理拉动了一下丝带末梢,等着它飘动到自己手里。

可只等到了自家小姐的惨叫:“嘶——怎么了?!”

她眼泪汪汪地扭过头来,手手不停颤抖:“别扯!别扯我头发!怎么了?怎么了?我真的是去宴会喝酒了!”

助理……助理吓了一跳,急忙拨开她的红发去瞧被丝带系住的部分,然后就看到了一枚中国结。

小小的,吉祥结。

小小的,用丝带编出的,吉祥结。

助理:“……”

不知为何,她的脑子里突然开始自动播放某国经典歌曲:“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来带来了喜和爱~”

“小姐,您……”

您喝醉酒之后草草扎头发还能用丝带扎出中国结吗?

睡醒后摸摸头发发现被重新扎起,便以为自己是在磕精力药水意识模糊时找到发带的安娜贝尔:“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头发怎么了?秃了吗?”

明明邮购的精力药水是最高级的!说好没有秃顶的副作用啊?

助理:“……没什么,咳,我不小心扯到了。这就帮您解下来。”

这枚袖珍中国结完整得就连她都自愧不如,悄悄剪下来作为“醉酒小姐实录”的纪念吧。

【与此同时,男寝】

布朗宁同学拎着给室友外带的食堂烧烤,一进门就高调宣布:“今天我赢了那个斯威特一局。”

刚吃完一盘鸡的捷克仰头接过烧烤,并瞅了瞅自己室友的表情。

“这次是你主动招惹她的。”

他用的是肯定句,并倦怠地移开目光(这种走进宿舍就谜之兴奋地宣布自己打赢斯威特的情况发生了不知多少遍),扯下了一块烤焦的鸡肉,塞进自己嘴里。

捷克同学不想应付,平时的布朗宁是他还算靠谱的好兄弟,但刚刚赢过斯威特一次的布朗宁就是打了鸡血的幼稚园儿童。

谜之兴奋的布朗宁同学:“我没有主动招惹她!”

“哦。”

谜之兴奋的布朗宁同学:“我趁她不备给她打了个中国结!”

“……哦。”

谜之兴奋的布朗宁同学:“而且是极其袖珍的小中国结!没人能从外观发现,只有拨开头发才能看到!”

捷克冷冷地吐掉硌牙的鸡骨头:“没人能从外观发现,那她岂不是不能在回程路上浑然不知地被围观群众嘲笑了。”

洛森·被点醒·布朗宁:“……”

他谜之兴奋的状态停顿了一下,但几秒钟就恢复过来,拉过椅子坐好,娓娓道来:

“我是个打结高手,我只想用斯威特之流练习我的中国结技术。知道沦为练习物后,她一定会空前愤怒,从而令我的不显山不露水的打结技术对她达成更高级的侮辱。”

捷克:不要用正经的表情说出如此生草的严肃解释。

……关键是这人看上去自己都相信了这个生草解释。

他慈爱道:“(傻逼)孩砸,你开心就好。”

洛森……洛森皱皱眉,开始检讨自己:“算了,我下次会给她打一个显眼点的结……你觉得兔子耳朵结怎么样?”

不怎么样,反正兔子是你最喜欢的动物,你高兴就好。

洛森从室友看智障般的目光中受到了鼓励——不过每次他在与斯威特的拉锯战中成功胜利后看什么玩意儿都像被鼓励——心情颇好地拿过一串烤蘑菇叼在嘴里,他推开书桌上的传单,扒出自己的数位板。

我与甜食不共戴天大大咬着烤蘑菇,拿过笔,仿佛红牛在手天下他有:“我现在画思泉涌。”

一个顶着布缝的兔子耳朵到处跑、跑来跑去因为出汗把糖渍黏在布上导致兔子耳朵变脏、从而“呜呜呜”哭小的糖果形象栩栩如生,跃然板上。

捷克:……傻逼的快乐就是如此单纯吗。

洛森连载的日常漫画就是各种各样的食物拟人发生的趣事,其中一块被裹在金红相间的漂亮小糖纸里、长着小短手小短脚的方糖出镜率最高,总会遭受各种各样的窘境,奋力挣扎时露出“呜呜呜”的可怜表情。

追捧这位大大的读者们很吃这一套,将其称为“呜呜呜明明就很可怜妈妈的心都化了但继续欺负它吧摩多摩多斯哈斯哈”表情(。)

随手一画的大大不是很懂他们的评论,他每次更新都在很认真地欺负它,并每次都忍不住在数位板上反复描粗方糖头顶的“sweet”,发表时又可惜地将其擦掉改成糖果色的背景,觉得嘲讽度降低了一层。

不过,尽管大大没有给画里的任何一个主角起名,但这只出镜率极高的方糖被读者取名为“糖果小姐”。

糖果小姐履历光鲜,有过“被作者刻画得太过可爱,一位土豪粉丝在每一条它出场的漫画下打赏200金币”的传奇战绩。

——顺便一提,那位土豪粉丝的ID是“巧克力蛋糕毁灭机”,热爱恰饭的大大很想和她面基并喊她金主爸爸(。)

……但他还是忍住了,什么是工作,什么是爱好,洛森一向界线分明,而且他觉得用那个斯威特的拟物来给自己赚钱不好,会让他无形中输了那个疯婆子一截。

捷克同学冷眼旁观这人唰唰唰画完几格(又拿了串他碗里的烤土豆),画里顶着兔子耳朵的糖果小姐正努力扬起小短手,抓住一条丝带奋力往上爬:

“你不是明天还要去校外发传单吗?我记得你接了好几个指标吧,今早走的时候还说要去校外凑钱采购什么‘书签制作材料’。”

洛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