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牧青在洗手间用冷水洗了好几遍脸, 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许陶会是谢宴川的爱人。
他脚步轻浮,浑浑噩噩地走到?二楼阳台。
冷风吹了一遍又一遍,心中的烦躁仍无?法祛除。
他知道自己待在这儿, 不下楼应酬,回到?家必定少不了黎卓彰一顿训斥,可?他现?在这个状态, 也没办法跟人好好说话了。
他只想一个人待着, 最?好谁也别来打扰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 听到?脚步声时, 黎牧青不悦地皱了皱眉,想让人别过?来烦他,然而转头看到?来人时。
要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他挤出一个艰难的笑, 艰涩开口道:“许陶。”
许陶走过?来站在他身侧, 转头看着他:“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
黎牧青摇摇头,盯着许陶乌黑温柔的眼瞳看:“你和谢宴川……”
“嗯,”许陶垂下眼, “抱歉, 没有?告诉过?你。”
他一直以为黎牧青只是军校一个普通的军校生,就像许越一样, 毕竟黎牧青阳光, 身上毫无?任何高高在上的气质。谢宴川离他们的生活太遥远,他以为黎牧青和谢宴川不会有?什么?交集。
他和谢宴川结婚的事情, 似乎就没有?了告诉黎牧青的必要。
但他没想到?黎牧青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看到?黎牧青和黎卓彰讲话, 即使他还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 想来黎牧青也不是他认为的那样出生在一个毫无?权势的家庭。
黎牧青故作轻松道:“没关系,不过?你……”
“什么??”许陶抬眼看他。
黎牧青欲言又止, 好一会儿才道:“你怎么?会和谢宴川在一起??”
就他所知,许越和许陶都不是首都星人,从小就生活在一个远离首都星系的偏远小星球。
不是他看不起?许陶,而是谢宴川这人从小眼睛就长在头顶,他看不到?低位的人,许陶这样的出身,没有?任何政绩,不应该被他放在眼里。
这也是为什么?齐盛描述谢宴川的爱人时,他想到?许陶,却断定不可?能是许陶的原因。
许陶和谢宴川就像是两根遥远的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才是他们本来的轨迹。
可?现?在却突然告诉他,许陶和谢宴川是一对爱人。
还有?比这更天方夜谭的事情吗?
平行?线怎么?会勾缠在一起?呢?
况且谢宴川是什么?样的人,一个让他活了一百多年的父亲都头疼的存在,恐怕联盟中接触过?他的权贵,都深深畏惧于这个人的缜密心思和酷厉手段。
他比他那个议员长的父亲更让人害怕颤抖。
而许陶温柔美丽,干净得和谢宴川天差地别。
这两个人在一起?,怪不得齐盛不相?信,恐怕没人能够相?信。
“这件事说来话长。”许陶不是很想跟黎牧青说他和谢宴川的开始,两个人的婚姻协议说出来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他一说,黎牧青就能明白?谢宴川的心思,不过?是为了抚慰他的精神海暴乱,谢宴川的形象就真的得一跌再跌了。
黎牧青觑着他的神色,惨谈一笑道:“不能告诉我吗?”
许陶摇头:“抱歉。”
黎牧青快要维持不住脸上表情,却仍然强撑着开口道:“你……不觉得你和谢宴川没有?那么?合适吗?”
这种?不合适应该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吧?谢宴川和许陶简直是两个极端。
许越应该也是这么?认为,他甚至在自己问到?许陶的单身问题时,毫不犹豫地对自己说许陶没有?男朋友。
许陶真的有?些无?奈了,他不知道黎牧青怎么?这么?关注自己的婚姻状况,明明他已经看起?来这么?不舒服,还要硬撑着跟自己说这个事情。
他和谢宴川合不合适,又怎么?样呢?
他和谢宴川的婚姻总是要维持下去的。
他不想要黎牧青这么?朋友为自己担心,于是道:“我和他已经结婚了,他对我其实挺好的。”
除了不顾自己的意愿一直想要办婚礼。
黎牧青哑然,他猜测过?许陶和谢宴川有?一个错误的开始,没想到?竟然不是吗?许陶竟然这么?维护谢宴川。
两个人竟然真的是因为喜欢在一起?的吗?
两个人沉默良久,直到?许陶的光脑响起?,许陶查看信息,方才抬头对黎牧青道:“我该下去了,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叫侍应生上来照顾一下。”
黎牧青摇摇头:“我没事。”
许陶下楼后不久,黎牧青仍待在楼上,直至他觉得自己也该收拾好心情,至少下楼跟其他人打个招呼。
然而他方才转身,就看到谢宴川正朝他走来。
黎牧青强忍心中对谢宴川的不适,道:“谢上将。”
谢宴川抬眸将他上下打量,唇角勾起一抹笑:“海风味的信息素,原来是你。”
黎牧青皱眉:“如何?”
“联盟长这个父亲做得不太尽责,”谢宴川道,“没人告诉你不该在已婚的alpha身上留下信息素吗?同样不该背着alpha的丈夫,跟他单独聊天。”
黎牧青心念电转,终于明白?了。
他冷笑道:“谢上将,你真可?怜,许陶宁愿问我要信息素,也不愿意问自己的丈夫要信息素。”
谢宴川皱眉看向他。
黎牧青继续道:“许陶真的喜欢你吗?连对你一点点信任都没有?,信息素这么?私密的东西竟然都是问我要的,他喜欢的应该是我吧。”
谢宴川突然一笑,上前一步拧住黎牧青的喉咙:“你说话真是不太令人开心,敢这么?跟我说话是因为你有?个联盟长的父亲吗?你说,你要是死在这里,你父亲敢和我动手吗?”
“谢宴川,你敢?”黎牧青声音从喉咙中挤出。
“你看我敢不敢。”谢宴川冷漠道,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只案板上的鱼。
“我死在这里,谢家能摘干净吗?”由于呼吸困难,黎牧青面?色涨红又有?些泛清,一字一句质问谢宴川道。
谢宴川轻呵一声:“你是太高看你父亲,还是太小瞧我。一个儿子,你觉得你爸敢动我吗?”
谢宴川早已经不耐烦再跟黎牧青多费唇舌,只要想到?许陶身上沾着黎牧青的信息素,他就恨不得杀了这个人。
他说着,手指又骤然加深力道。
黎牧青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他不知道谢宴川是不是真的敢杀了自己,可?谢宴川向来说到?做到?,他无?法无?天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他在进军部时,他爸就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惹到?谢宴川。
黎牧青不知道他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自己今晚是否也要栽在他手上。
黎牧青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要因为窒息而亡了,而谢宴川手上的力道还在加重。
许陶走上二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瞳孔一缩,大声道:“谢宴川!”
谢宴川听到?许陶的声音,厌恶地看了黎牧青一眼,将他甩开扔到?地上,转过?身时收敛起?浑身暴戾的情绪,笑着对许陶道:“宝宝,你怎么?上来了。”
谢松元那个废物?,连人都看不好。
许陶小跑过?去扶起?黎牧青:“你怎么?样?还好吗?”
谢宴川见他不搭理自己,反而凑到?黎牧青身边,面?色立即冷下来:“宝宝,过?来。”
黎牧青喘了好几口气方才缓过?来,听到?谢宴川的话,马上拉住许陶的手:“许陶,别过?去,他不是个好人!”
什么?狗屁的许陶和谢宴川是因为喜欢在一起?的,就算是,他也不要许陶和谢宴川在再一起?。许陶和谢宴川在一起?和羊入狼窝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