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潇闻此,胸中气血翻腾,几欲昏厥,手指颤抖地指向她,怒声道:“你这毒妇,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刑雨菲面色如霜,眸光冷冽,淡然回应:“我若真是个毒妇,你还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吗?慕容潇,和你做夫妻的这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恶心最艰难的日子。我以为我还想看到你这张脸?”
慕容潇怒火中烧,他猛地伸出颤抖的手,重重拍打在身旁的围栏。然而,很快就耗尽了自己残存的气力,不过几下捶打,便无力地瘫倒在地。
刑雨菲看着他灰心丧气的脸,继续冷冷道:“你现在这副样子,真是可笑又可怜。”
“滚!”
慕容潇咬牙切齿道:“滚出去。”
刑雨菲轻轻自袖摆间拈出一枚小巧的瓷瓶,动作悠然,将其扔到他的面前,她语调清冷,不带一丝情感涟漪:“这东西,算是我送你的,只需两颗,你便可以从此无忧了。”
慕容潇闻言,心中惊涛骇浪,怒意与惊愕交织,只能从紧咬的牙缝间艰难挤出二字:“毒妇!”
刑雨菲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讥讽,转身离开。
慕容潇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愤怒如潮水般汹涌过后,却莫名的空落,继而一股深沉的悲哀悄然爬上心头。
他的视线缓缓垂落,最终定格在那精致的瓷瓶之上,手指犹豫再三,终是颤巍巍地伸了出去。
慕容潇的双手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两颗药丸,未及细看,便已闭目决然,一口将它们吞下。随后,他缓缓转身,仰面躺下,心中满是绝望,慢慢等死。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身体却迟迟未有丝毫异样。
就这样过了一夜,慕容潇方才恍然大悟,自己竟是被刑雨菲巧妙地戏耍了一番。
那根本就不是毒药。
谁知,等他想要开口招呼衙役换水的时候,他猛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任他如何努力,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呼噜声,急促而艰难地喘息着。
不用半天的功夫,慕容潇失声的消息,便传到了宫中。
慕容佩蹙眉叹息,再度抬眸,看向对面的刑雨菲,轻声斥责道:“你,倒是真个铁石心肠之人。”
刑雨菲闻言,眼睑微微一垂,睫毛轻颤:“回娘娘,我若不这么做,事情再难有转机了。此举实属万般无奈下的权宜之计。”
慕容佩冷冷一笑,寒意森然:“但愿这出苦肉计,能让皇上心软!”
刑雨菲安安静静地出了景仁宫,直至马车缓缓驶出巍峨的宫门,方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皇后娘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今儿这出苦肉计闹出来,必定让皇上疑心重重,难以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