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陆衍:“...”

对比鱼望月的这个‘雌雄同体’,自己只是被她安排死了, 简直称得上手下留情。

鱼望月只听得前半句, 纵然是个心机girl,但因为出身高贵, 样貌美好, 自小就是在无数赞誉中长大的, 听她说什么勾引,媚术,脸上有些挂不住。哪怕她是真想勾搭陆衍,也受不了被人这般直白的说出来。

她也没想到自己对陆衍有意的事儿这么快就被她知道了。

更没想到她会直接挑破了说。

鱼望月还在认真研究手里的剧本,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里的大j.j少女。

她心念一转, 冷笑了声, 张口质问:“太子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听不懂了?!你这般污蔑我名声,就是闹到太后跟前,我也要讨个说法!”

沈辛夷理直气壮:“你明明就是大.□□少...”后半句还没吐出来, 就被陆衍捂住了嘴。

鱼望月本就不是要发作, 毕竟这事儿闹大了她也说不过去, 见陆衍出手制止沈辛夷对自己的羞辱, 她神色缓了缓,冷声道:“姨母一直忧心太子的病情,愁的吃不下睡不着,我不忍姨母日夜不安,所以特地命人去南疆调查了一番,打听出能解太子蛊毒的解药, 巴巴地送了过来,谁知太子妃竟这般侮辱我?!”

这话说的极漂亮,不但圆了前因后果,还显得她十分光正伟,反观折辱她的沈辛夷多么蛮横跋扈。

她说完余光一直落在陆衍身上,可他不曾关注自己,她心下大憾。

沈辛夷注意力瞬间从‘大雕少女’转开,疑惑重复:“解药?”

不应该啊,这解药陆衍和太史捷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她这次跟陆衍去南疆也是一无所获,怎么鱼望月随随便便就找到了?

鱼望月却不再多说,转向陆衍,三指并拢指向天空:“这药方子是我机缘巧合从一个方士手里得来的,我已找许多名医查验过真伪,我向太子保证,这药绝无问题,必然能使太子病愈。”

陆衍并没露出她预想中的惊喜激动,眼底的嘲色更浓:“你想拿什么换?”

鱼望月心下大喜,没瞧见他的嘲弄,她竭力按捺住乱跳的心,面上却一派凄楚可怜:“我不得八殿下喜欢,沈贵妃更是厌憎我,日日责罚辱骂,我身子一向孱弱,在闺中就多灾多病,也不知能熬多久...”

她盈盈拜倒在陆衍脚边,粉腮沾泪:“我不求别的,殿下问鼎帝位之后,烦请庇护于我,让我与八殿下和离,再送我去一处清净的庵堂,了却残生罢了。”

这便是她的聪明之处了。

哪怕她再想要陆衍身边的位置,也不能直接开□□换,让他许给自己一个妃位嫔位,毕竟她现在是有夫之妇,说这等话只会让人觉着她轻浮放浪,但只说让陆衍助自己和离,一显得她如今煞是悲苦,容易让他怜惜,二来陆衍一旦答应助她和离,她身子又不好,陆衍能不时时来探望她?

只要给她足够的机会,假以时日,她定能抓住陆衍的心。那时,就是不可一世的沈女也只能匍匐在她脚边仰望她。

沈辛夷很诧异,陆衍是魏朝有名的病秧子,文昌帝又对他十分忌惮,她这个当他妻子的,都不敢相信陆衍一定会问鼎帝位,鱼望月凭什么以为陆衍一定会登基?

陆衍也掠过一丝异色,淡道:“你既嫁了人,就该安分守己,宗室断没有和离走人的道理,你这样置宗室颜面于何地?”

鱼望月先是一怔,耳边似有惊雷炸响,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陆衍。

她白着一张脸:“那方子...”

陆衍已经转身走了:“孤不缺药方,你留着自用吧。”

鱼望月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她当年亲眼见过这个男人毒发重病,一夕之间权柄尽失,从云端跌落人间。她以为,不,天下人都以为他最想做的就是治好自己的病,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她之所以会上门来找陆衍,就是拿定他拒绝不了自己送的这份大礼。

可他居然就这么拒绝了?

他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拒绝呢?

不光鱼望月震惊,沈辛夷也很震惊,虽然两人的关系应该算情敌,但她的想法其实和鱼望月差不多,陆衍怎么可能不想让自己痊愈?

沈辛夷垂头思量怎么把方子从鱼望月手里夺过来。

鱼望月比她想的更聪明,她反应过来,站起来几步挡在陆衍身前,她又从怀里取出一方花笺,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药名。

她半蹲下来,把药方放在陆衍身前的地面上,垂泪道:“我知表兄疑我,可我虽嫁给了八殿下,一颗心却都向着姨母和表兄,这方子表兄拿去,若是你的病能好,姨母也不用日日有仇。我也不要什么报偿,只求日后黄土白骨,表兄能派人来为我清扫坟茔。”

她深谙说话的艺术,把药方往陆衍脚前一放,重重叩首,便转身决然去了。

其实这有点耍流氓的意思,她这般把方子留下,除非陆衍能把方子扔了烧了,否则就不得不承她这个情。

陆衍瞧都没瞧,径直去了。

沈辛夷踌躇片刻,还是没抵挡住诱惑,捡起那药方看了看,一路瞧着回了寝殿。

她见陆衍在屋里不急不慢地喝着茶,不由摇头:“你真不打算看看这个方子?”

陆衍嘲讽一笑:“你就这么信了她?”

沈辛夷自有判断依据,鱼望月的目的就是为了勾搭陆衍,她肯定不可能献一个害人的方子,不然陆衍死了她勾搭谁去?而且这方子有很大可能真有些用,毕竟鱼望月心眼再多,也不是那等没脑子的,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压根不会把方子交给陆衍。

她想归想,却没把这话说出来,伸手弹了弹信纸:“这方子说不定还真有用,我找人查查去,等会把太史捷叫来验一验。”

陆衍脸色讥诮之色更浓:“何必?就算这方子是真的又如何?我若是死了,你才更不用担心我会对沈家下手。”从昨日地牢里她那一默,他就知道她断放不下沈家。

沈辛夷脸色变了。

陆衍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太过,他不自在地咳了声,想道歉又拉不下脸来,别过脸:“我胡言乱语的。”

沈辛夷面无表情地‘哦’了声。

他扭头半晌,才挤出一句自以为很柔情的话:“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这药方我再斟酌斟酌,今天你也累了,这就去歇着吧,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命人给你做,若是不愿吃府上的,我这就亲去外面给你买。”

他这辈子说过几次软话?说这话的时候不好意思看她,尤其是屋里下人还在,他目光死死钉在屋里的多宝格上,等他终于鼓足勇气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屋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陆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