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迟一想到裴青临这等神仙人物也是要来大姨妈的,瞬间觉得他接地气了很多,兴冲冲地取出其他品种的贴司一一向她介绍。
她先拎了一个形状像上辈子安全裤的:“这个是夜用的,里面我是用最软的绢布缝制,贴身穿也舒服得紧,晚上睡觉的时候用了这个,怎么乱动也不怕了。”又拎了一个长条形的,但是没有系带的:“这个是日用的,不过我觉着系带的不方便,老是容易乱跑,所以改成了搭扣的,只要扣在亵裤上,保准不会侧漏!”
再拎一个有股子味道的:“这是拿暖宫汤药泡过的,不过我觉着不大好使,穿上凉飕飕的。”她还吐槽一句:“真正是风吹裤.裆凉啊!”她还想争取把卫生棉搞出来,不过那玩意太过独特,她上辈子也没用过,只得暂罢了。
她穿来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时候,实在用不惯古代的贴司,一晚上要侧漏好几回,弄的床上床下血流成河。她干脆自己动手改良出好几款,幸亏沈家有钱才能让她这般折腾。
裴青临:“...”
在他被迫听了一肚子生理卫生知识之后,沈语迟见他仍是不动,没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阴沉,还以为他不会穿,半蹲下来要卷他裙摆。
“你不会已经侧漏了吧?让我瞧瞧,顺道给你指点一下怎么用。”
裴青临简直猜不到她下一步想干什么,一时不察,裙幅竟给她掀起来小半,露出两条长的吓人的腿,当真是又长又直,腿型好看的要命。
沈语迟忍不住‘哦豁’了声:“这腿我能玩一年!”
裴青临拎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
她面不改色滴:“我是说,你大热天穿两条裤子干嘛?”她还想偷摸一把呢。
他把下裳重新理好,难得的有些头疼,语调不善:“我没有...来癸水。”
沈语迟不信:“哪有女生会没有小日子的?你可别瞒着我啊,到时候弄的身上到处都是才尴尬呢。”
裴青临居然顺着她的话,想象出那个画面了。他半晌才慢慢寻出个借口:“不是...现在。”
沈语迟像是突然好奇起来,拉着他叽喳个没完:“那你是什么时候啊?”
裴青临表情僵了下,缓缓道:“没有固定的日子。”
沈语迟啧啧两声:“那可不大好,你得去寻妇科大夫瞧瞧了。”她又问:“你几岁上头来的啊?“
裴青临:“...”
幸好这时候有几个侍女捧着伤药走进来,不然她能问到天荒地老。侍女瞧见她醒了,先行了个礼,这才把托盘里的伤药一一取出来:“大娘子,这是治外伤的膏药,奴婢现在给您上药吧?”
沈语迟还没说话,裴青临已淡淡吩咐:“大娘子这里有我,你们先出去。”
裴青临倒是比沈语迟更像这几人的真正主子,几个侍女相觑了几眼,欠身退了出去。
他挑出一点褐色的膏药在掌心,优雅一哂,却带着说不出讥诮:“次等。”
沈语迟吓了一跳:“不会吧?药也有问题?”
“倒是用不死人,只是算不得顶好。”他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玉小瓶,侧头看向她:“我记着我也讲过御下之道,看来这门课也该给你不及格。你受了伤,他们都敢拿这劣等货色来敷衍。”
沈语迟一脸郁闷:“早就想换了,一直没合适的借口。”
他从白玉小瓶里倒出铜钱大小的半透明质地的膏药,又打量她一眼,淡道:“解开扣子。”
沈语迟‘啊?’
他瞥了眼她的傻样,似是迟疑了片刻,指尖轻轻一压,她颈边的第一颗玉扣就开了,露出修长的颈子和颇精致的两片锁骨。不过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道昨天被皮鞭勒出的银子,皮肉肿胀发红,隐隐泛着血丝,被莹白的肌肤一衬,格外难以直视。
他用膏药给她涂着颈上勒痕,指尖在伤处轻轻摩挲。他说的云淡风轻:“下人既不听话,处置了就是。”
他长发垂下,懒洋洋地扫在她脖颈间。沈语迟侧头就能闻见他发间若有似无的兰桂香气,她颈子被拂的又是疼又是痒,一边嗅着他身上淡香,一边不走心地发问:“哪有这般容易?”
裴青临难得耐心,手指一点点给她上着膏药,嘴上慢慢教导她:“昨日你被人劫持,楚夫人又是如何知道你的行踪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