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给太子下马威(1 / 2)

沈鹿溪压根不知道男妾的事儿,长汉到底不比京城繁华,能玩乐的地方也有限,她又不大习惯这里湿冷的气候,没事干就在家里和沈二娘过招。

要她说,她这位二姐当真是个练武奇才。

论功夫她确实粗浅,只学了些简单的拳脚,却能把这些简单功夫发挥的淋漓尽致,沈鹿溪这等在羽林卫中受训过的,跟她过招之后都落了下风。

沈鹿溪在羽林军里混了那么久,说来还算有些眼力了,就她看来,若把沈二娘放到军中,假以时日,那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说来沈鹿溪还颇是惭愧,她入羽林军之后,羽林军里也教了不少功夫阵法之类的,就是最简单最常见的那套,她都花了一个多月才勉强熟练,沈二娘看了几遍居然就能学出个七八,整的沈鹿溪还怪丢人的。

不过仔细想想,就算把沈二娘放到三军,比天赋怕也没几个比得上她的,沈二娘生来这般天才,于沈家自然是好事啊。

沈鹿溪越想越兴奋,忍不住教了些羽林军里可以外传的寻常招式,经她这么一点播,沈二娘的本事又更上一层楼。

她欢喜之余不免有些怅然,拍了拍沈鹿溪的肩:“我谁都不羡慕,只羡慕三弟这男子身份。”她不免叹了声:“若我像三弟一般生为男儿,能够投奔从军,好歹也算是有个差事了,哪像现在这般,蹉跎光阴。”

沈鹿溪不免心虚了下,很快宽慰道:“阿姐别说这样的话,咱们祖宅都是你一手打理掌管的,你无师自通这样的本事,已经是难得了,哪里说得上蹉跎光阴?”

不过沈白对沈二娘颇为不喜,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安排,估摸着也是随意寻一户殷实人家嫁了便是,但她这样的人才如此流落,实在是可惜。

她想了想,忍不住给了个建议:“今年北戎虽然退却并且归还城池,但是蜀边一带还是不太平,华将军正在私下征罗人才,阿姐若真是有意投军,何不换上男装,去华将军麾下试试,华将军用人向来不拘一格,阿姐这般才干,说不准就会被将军看上。”

主要是前朝有女子封爵的先例,她二姐这样的本事,若真是立下什么旷世奇功,区区假扮男子的罪名又算什么?

女扮男装从军可是重罪,除了少数民族那些世袭的女土司女将军之外,女子能够从军的从古至今都没几个,说不得还会连累家人。

沈二娘下意识地想拒绝,但想到自己的多年夙愿,又止不住地怦然心动,拒绝的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鹿溪还要再劝,有下人道:“三郎君,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沈鹿溪去了堂上,才发现沈白和沈丹在说话,自打上回父女俩拿沈鹿野胁迫沈丹,两家可谓是彻底撕破了脸,这回祭祖沈丹却是也要回来的,一路上甭提多恶心人了。

沈丹一脸的阴阳怪气,就连掩饰也懒得掩饰:“……咱们家虽说不是高门大户,但也注重家风,二弟你是一族之长,可别搞那些不体面的事儿,不然就是族老们不开口,我这个做大哥的也饶不了你,你若是败坏了咱们家家风,日后九泉下咱们如何对得起祖宗?”

沈白淡淡道:“二哥既然知道咱们是一家人,就不该听信外面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再说阿茸过完年都十七了,我给他纳妾也不算什么。”

沈丹冷笑:“你要是正经纳妾,我自不会多说,可你要纳的是男妾!我绝不允许家里有这等丑事!”他一抬手:“大不了咱们到时候开了宗祠,把族老都请来,看看你还配不配当这个族长!”

沈鹿溪听到男妾俩字,一下瞪圆了眼睛。

沈白皱皱眉:“都说了,大哥别在外面听些没影的风言风语。”他根本不接沈丹话茬,抬手直接送客:“我乏了,大哥请回吧。”

沈丹脸色发青地走了。

沈鹿溪表情紧张地要开口,沈白先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等沈丹彻底出了老宅,她迫不及待地开口:“爹,你真要给我纳妾?”

要是没有太子在哪,她说不准美滋滋地就接受了,但现在……姬雍不得削死她。

她忍不住道:“太子那边……”

沈白不知道沈鹿溪被姬雍给逮回来的事,压根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抬了抬手:“你想多了,只是先给你当个长随罢了,若是得用,等几年之后再说纳妾的事儿。”

他随即介绍道:“这人原是村里一位教书先生,被人欺辱才不得不来咱们府上,我瞧过画像,也打听了人品,相貌品行都不错,更难得是知书达理,并不是那等惫懒之徒,跟你应当能聊得来,也不算十分不配了。”

沈鹿溪更是坐不住了,还要再劝,沈白以眼神安抚道:“你别急,等会儿媒人会把人送来,先让他在家里呆两天,你先看看合不合意,没准你还看不上呢,到时候打发走就是。”

呸,这典型的家长骗相亲的说辞可骗不过沈鹿溪,她正要反驳,管家已是来报:“老爷,三郎君,人已经到府外了,现在让他们进来?”

沈白抬了抬手:“从角门进来,别让旁人发现了。”他还跟沈鹿溪道:“幸好方才把你大伯打发走了,不然岂不正好撞上了?”

不过他应付沈丹自有法子,因此半点不慌,很快,管家就领着媒人和一个身量高挑的男子进来。

这男子带了顶神色幂篱,长长的赤色纱罗垂下,把他半个身子都遮挡的严严实实,他身上也是一身藕红色圆领垮袍,打扮的颇是喜庆——也不知道他遮的这么严实能不能看到路。

媒人脸上笑容有些僵,还是介绍道:“沈大人,三郎君,这位是段郎君。”

沈鹿溪觉着这人身形有点熟悉,不过人家半个身子都挡住了,她也没有凭腿认人的本事,只能偷瞄他的赤色纱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