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太子了……(1 / 2)

除了哄太后她老人家之外,姬雍长这么大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他为了留下沈鹿溪,居然一时冲动在她面前冒出句软话来。

他说完便怔住了,甚至止不住地想,他为什么这么想留下沈鹿溪?羽林卫里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她勤快听话,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不惜服软也要把他留下的?

他有些后悔又莫名希冀,她听了这话之后,会不会感激涕零地直接要留下来,并且发誓再也不见那个什么李锦了?

沈鹿溪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意料,她倒也没有借机拿乔作势,反而被吓住了似的:“殿,殿下饶命啊!”

姬雍:“???”

他脸色逐渐变得古怪,没好气地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他要真狠得下心杀她,用得着费这么大功夫吗?

沈鹿溪想到姬雍用一脸阴狠的表情吐出道歉俩字,一时悲从中来,绝望地喃喃自语:“我不过是想辞个职,殿下居然想要我的命,这,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姬雍动了动嘴唇,一脸无语地道:“我是说真的。”他犹豫片刻,有些艰难地道:“之前在寿康宫的事儿……是我一时心急,这才冤了你……”他顿了下,脸色微微胀红,一字一字硬挤出来似的:“所以……你还是要调任吗?”

他说完,目光又紧紧追着沈鹿溪,这下她该感激涕零了吧?

她要是哭出来,他该不该给她递帕子?

她要是扑在他怀里哭怎么办?

姬雍在这里脑补出了一整个连续剧,沈鹿溪的反应却又一次在他意料之外,她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殿下……真的不是想杀我?”真不是她被害妄想症,主要是姬雍的表情太凶了呜呜。

姬雍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再问,我现在就遂了你的愿。”

沈鹿溪这才有几分信了,不过她真没想过就姬雍这脾气,这身份会给她道歉,她有些茫然地挠了挠脸:“殿下……”这时候再说想调任那就太没眼色了,说不准真要给姬雍搞死,她怔了怔才道:“承蒙殿下不弃,我愿意在殿下麾下继续当差?”

这反应跟姬雍预料的感激涕零差的太远,怎么听都有股勉强意味,他没好气地冷哼了声:“你爱在哪里在哪里,孤不过是不欲被人说知错不改罢了。”自称都用上了。

你之前可不就是死不认错……沈鹿溪在心里暗搓搓吐槽一句,犹豫问道:“那阿锦哥……”

姬雍的眼神瞬间暴躁起来:“你还指望孤给他道歉不成?反了你了!”

他又重重一哼:“动他的人约莫是老四。”八成是老四为了讨好他吩咐人做的。

沈鹿溪来之前听李锦说碰见姬雍和四殿下的事儿,哪怕是四殿下吩咐人动的手,八成和姬雍也有点关系,不过瞧姬雍这表情估计也没觉着自己哪里有问题。

她晃了晃手里的伤药,把话头扯回来:“那卑职……能去送药了吗?”

姬雍抿了下唇,半晌才不甘不愿地道:“去吧。”

沈鹿溪松了口气,抱着伤药急慌慌地跑了。

姬雍蹙眉瞧着她的背影,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要这般容忍沈鹿溪?

…………

李锦得知四殿下吩咐人对他下手的事之后,也是一头雾水,但皇子这样的身份,他们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心里再恼怒也只得咽下这口气。

倒是姬雍心下不快,偏偏对沈鹿溪下不了手,寻了法子背地里整治了四皇子一番,害得他半个月被朝明帝申斥了五回,连差事都捋了,只勒令他在皇子府闭门思过。

李锦知道此事,大为快意,他到底年轻底子好,筋骨又远胜常人,二十多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便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

长安城里淅沥沥降了好几场大雨,盛夏的暑气都消去不少,眼看着天气日渐凉爽,冯太后突然起了泡汤的兴致,朝明帝是个孝子,见老娘想出去泡温泉,便带着宗室皇子宫妃和重臣们收拾收拾,直奔郊外的沐清池行宫。

姬雍要去,沈鹿溪自然得随侍,她怕去汤池出什么意外,所以还特地在裆下塞了个假体,这玩意是沈爹特意找人定制的,也不知道用什么材质所做,跟男人那物一模一样,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她靠着这玩意逃脱过好几次检查。

沐清池里,除了太后皇上和太子能独享汤池之外,其他人都是按照品阶划分,几个人共用一池的。姬雍的情况又很特殊特殊,他得泡药汤池,沈鹿溪只得提前过去药汤池那里吩咐人打扫。

恰巧李锦这回就被安排在药汤池外,两人说说笑笑地打了个招呼,沈鹿溪看了眼热气腾腾的药汤池,羡慕道:“听说药汤池里是常年拿药材温养的,男子泡了强身健体,女子泡了肌肤润泽,更有驱逐蚊虫,百病不侵之效,泡完了之后还会有专门侍奉的女官帮着松乏筋骨,也不知道咱们再奋斗个三四十年,有没有机会被圣上赐浴这药汤池。”

左右没有主子在,李锦说话也松泛许多:“长安城里也开了家药汤馆,跟这里自是不敢比,不过也不差的了,你要是想泡,我回头带你去耍耍。”

俩人关系再好,沈鹿溪也没法和大老爷们出去泡澡,摆了摆手:“算了吧,我也就一说,跟你挤一个池子怪别扭的。”

李锦切了声:“装模作样的,咱们小时候难道没一起洗过澡?都是男人,谁也不缺那一根,我还能占你便宜不成?”

这李锦肯定是把她和其他人记混了,原身肯定不可能和别人一起洗澡,她无语道:“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谁和你一起泡澡了?”她想了想,肯定道:“不过你小时候常闹着不肯洗澡,非要伯母买糖人来哄你,这事儿我倒是记得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