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宁一觉醒来已经是早晨九点。
昨夜他睡得很沉,鼻尖一直萦绕着熟悉的信息素味,本能地给了他安抚,让他一夜好眠。
起床出门洗漱完,季饶给他送来牛奶面包,那人的笑眼在阳光下格外温和灿烂:“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叶怀宁默不作声地接过东西,啃了一口面包,顺嘴问他:“你一大早就起来了?”
“啊,周导没人性,六点就要我们起床拍戏,我都已经拍完一场了。”
季饶抱怨,一边说一边笑。
叶怀宁被他笑得略不自在,尤其在被Alpha信息素整夜包裹后,让他恍惚间生出错觉,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如从前,亲密无间。
季饶身体往前倾,拨了拨叶怀宁额边被风吹乱的发丝,低下声音:“怀宁,你在想什么?”
叶怀宁一抬眼就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那里头有温柔含情的目光晕漾在清早的晨光中。
“……你盯着我做什么?”
叶怀宁声音含糊,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季饶的笑声就在耳边:“没什么,赶紧吃东西吧。”
叶怀宁不再搭理他,找了张矮凳坐下吃东西,季饶回去继续拍戏。
不多久有基地的人过来跟叶怀宁说事情,他们昨晚报警,警察已经抓到了那几个抢劫犯,把他的手表拿了回来,但衣服和钱夹都已经脏得不能用了。
叶怀宁跟他们道谢,只拿回了手表。
季饶过来时叶怀宁刚跟人说完话,季饶接过他那枚表仔细看了看,表盘上多出了几道划痕,还不浅,要修复只怕不容易。
“总算是找回来了,几百万的表扔了实在可惜,磨损了好歹也能打个折卖出去。”
叶怀宁不以为意:“先这么戴吧。”
季饶在他身前蹲下,拉起他一只手,帮他把表重新戴上手腕,又盯着看了一阵:“从前你送给我的那支,后来给你助理了吗?”
叶怀宁抽回手,随口说:“他敬业你不敬业,要犒赏也该犒赏他,给他是应该的。”
季饶无话可说,他这个人,从前连做情人都极其不敬业,确实不值得任何奖赏,也难怪叶怀宁不理他。
“那下回我送你一枚吧,你喜欢什么样的?”
叶怀宁睨了他一眼,奚落道:“你送我?你有钱买表送我?你之前赚的钱这几个月公关费都花的差不多了吧?你还有钱?”
“没有那么夸张,买一枚表还是买得起的。”季饶无奈说。
他这是实话,他前头几年风光时赚了不少钱,花销却不大,吃住在叶怀宁家,平时的衣服饰品都有品牌赞助,他自己既不玩车也不玩表,只贷款把自己住的那套房买下了,现在就算坐吃山空,也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我不要,你留着给自己买吧。”叶怀宁直接拒绝。
季饶没再说,反正他打算送了,送不出去也得试试。
十点半,昨天去送人的直升机回来,带回消息,那个腺体受损的小姑娘做了手术,虽然摘除了腺体,总算保住了命。
叶怀宁闻言松了口气,也准备离开。
季饶目送他上机,舱门关闭前忽然又喊了他一声:“怀宁!”
叶怀宁转头,季饶冲他一笑:“我昨天说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等我拍完戏,我们一起去旅行。”
叶怀宁不置可否。
季饶一挥手,手里的东西朝他扔过去。
叶怀宁下意识地伸手接过,竟然是一颗糖。
“昨天你救的那个小姑娘的妹妹给的,早上你没醒她来打针特地找过来,让我跟你说谢谢。”
叶怀宁握紧手中的糖,点了点头。
直升机逐渐上升,叶怀宁坐在窗边,看下头仰着脖子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季饶,愣愣出神。
那句“我们一起去旅行”,始终在脑子里盘亘。
一周后,叶怀宁的矿场拿到许可证,顺利开工。
第一批矿石很快开采出来,看到切割出来颜色璀璨纯粹的红宝石,叶怀宁十分高兴,顺手拍了张照片。
拍完才想起来他没人能分享,和珠宝公司签订的买卖合同处于保密阶段,发朋友圈不合适,免不得有些意兴阑珊。
季饶的短信消息进来:“听说矿场今天开工,还顺利吗?开工大吉。”
叶怀宁顺手把照片发过去:“你知道这块原石值多少钱?”
难得叶怀宁愿意跟自己分享事情,季饶十分高兴,回复过去:“一百万?”
“你去抢吧。”
叶怀宁不想再搭理他。
季饶是在下午过来的,叶怀宁还在矿场里看工人劳作,有人来跟他说外头来了个人自称是他朋友,说要见他。
叶怀宁皱眉:“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