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乍看起来,跪下既不会伤筋动骨,又不用破财招灾,只要一跪,我就会放过他这一回,是最明智最好的选择。
可对文贵来说,这和要了他的命差不多,因为这伤得是他最受不了的一样,这回彻底伤了一个男人的尊严。
我就是冲这个来的,我就是要他以后,在我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文贵挣扎着躲开了杨旭的手,诧异又惊恐,但杨旭的两个保镖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后一记踢在他的膝盖上,让他单膝跪了下来。
“杨旭,杨老板!”
杨旭眯着眼睛,看向我,意思是问我这样满意不满意?
文贵也慌了,开始向我求饶:“宁远,我真的错了,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我以后就是你宁远的一条狗,你,你别……”
我冷哼了一声,走上前两步卡着他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连狗都不配做。我宁远没招你没惹你,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现在求我放过你,你曾经有一次想过要放过我么?今天如果不是杨老哥来的及时,老子都要被你捅个对穿了。”
文贵像一只狗一样抱着我的腿,急得眼睛通红:“我那是,我那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宁远啊,我知道你这人心好,你心地特别好,你不会特意和谁过不去的。你以前还跳进水库里救过王剑锋的命,你就当是救我这一回。”
我心里疯狂猛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杨旭的表情,杨旭倒是没什么反应,我侥幸地想,难不成杨旭没听清是什么?
我救王剑锋是好几年前,当时这个事儿在上报纸,不过也不算什么绝密事件,因为有人围观过,而且王剑锋被送医抢救,我记得好像有人报过警,派出所有档案不稀奇。
只不过这件事儿实在是太小了,没人提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刻意去想起来。
王家也有意对这件事保密,不想让外人知道王剑锋落过水,所以我回阳县这么久,还没人提起过我救了王剑锋这件事儿。
杨旭自然也不知道,所以他才会提到股份和期权之类的事,没考虑过我和王剑锋是过命的交情。
如果杨旭知道我曾经救过王剑锋,他很有可能会重新考虑王家会不会真的抛弃我,那我和锋哥的计划就……
“我去你妈的。”我的怒气控制不住了,直接一脚把文贵踢翻在地,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个傻『逼』可别恶心我了,你今天跪就跪,不跪我也有别的办法收拾你。”
我心里紧张加上真的有怒,这句话说得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我真的很烦这种人,明知道我的心地善良,就敢往死了欺负我,因为知道我不忍心和他们计较,肯定会原谅他们的。这他妈的什么狗屁逻辑,这岂不是在打我脸,告诉我心好就是活该被欺负么?
杨旭打了个手势,那两个保镖直接动手,踢了文贵的另一个膝盖,让他双膝着地,然后按着他的头,一下两下地对我磕头。
这儿虽说是五星级豪华酒店的厕所,可再豪华也是厕所,地面上就算一个小时拖一次,那也是沾着『尿』渍的,消毒水里混着一股『尿』味儿。
文贵的脸被按得贴在地上,他咬着腮帮子,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滚,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虽然他没说话,可我知道他心里恨死我了,我和他非死一个不可。
我怕他么?!呵呵。
文贵说的不错,我这人心软,王剑锋也说过我心地太善良了。可对坏人善良,那就是对好人的残忍。
我绝对不可能放过文贵。
因为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被同学欺负了就不敢动的怂包了,我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从今以后,谁在找我麻烦,就得做好被我把脸按在地上摩擦的准备。
我哼了一声,转身去放了一波『尿』。
没听我说停,那两个保镖一直按着文贵让他给我磕头,我『尿』完了转身,看都没看文贵一眼,直接走出了厕所。
走到前台,我跟前台借打火机点了根烟,等了一会儿,杨旭果然出来了。
“老弟,现在消气了么?”
“马马虎虎吧。”我伸出自己被掰断的手指头给杨旭看,意思是老子一根手指头被掰断了,不会那么轻易算了。
杨旭笑着说:“那就少抽点儿烟少喝点酒。”
我见他没话找话再说,就知道他一定是在酝酿着什么,我也不敢问,怕他问我救过王剑锋这件事。
怕什么就来什么,果然杨旭问:“宁老弟,你救过王剑锋的命?你俩有这过命的交情,他竟然还会把你踢出局?”
我心里紧张得快要爆炸了,因为我很清楚,这个时候哪怕一个字说错了,就会直接毁了全盘的计划。
接着烟的劲儿,我压抑着紧张,故作平静道:“要不说他不是个东西呢。”
“那道也是。”杨旭接着说,“那你不想报复他?”
我哈哈大笑,接着酒劲搭着杨旭的肩膀,问道:“老哥,就凭我跟你说的那些话,还不算是在报复王剑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