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提早(2 / 2)

郎欺 旅者的斗篷 10715 字 20天前

单纯天真的话照直说出?来,恍若刹那间让人回到了前世。那时候她每每盼着?与他同房,被拒绝了无数次亲吻。

郎灵寂沉沉冷笑,“果然?是借口。”

王姮姬默然?把脸埋在枕头里,不?再言语。

他屈肘打量,长久的水磨工夫,“你推推拖拖的,明明就是不?愿。”

既不?愿,为何?给他送灯笼呢。

那种无聊的废物东西代表的意义,不?就是她想请他来么,她前世老这样的。

王姮姬当然?不?愿,懒得跟他拉扯这些,道:“罢了,你还是给我用情蛊吧。”

郎灵寂轻皱长眉。

正要掐住她的细腰,听闻外面有人下人紧急的叩门声,“主?母,姑爷!”

“许娘子那边不?好?了,病势危重,十分紧急,众医束手无策,太妃娘娘急得晕过去了两次,求姑爷速速去瞧瞧吧。”

这明晃晃的截胡之语,是许昭容过来争宠了。王姮姬猝然?起身,张口欲呼,却被郎灵寂先一步沉沉摁下了肩。

王姮姬牢牢陷在床榻之间,喘着?粗气,目光炯炯瞪着?郎灵寂。后?者玄远冷峻,保持着?惯有的清醒和笃定?——

竟是无动于衷。

她被他压住,喉咙失声,无法对外面的人发号施令。

郎灵寂对外面的人就一个字,

“滚。”

刻薄的冷漠,凉得人骨子发寒。

叨扰的下人一再强调许昭容病情“危急”,立即被拖下去了。

他转而捻着?她的一缕发,将风暴掐灭在未发之前,眸溅寒水,“用情蛊?”

王姮姬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头,怒目,“许昭容都病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情想这些事情?她若死了,你……”

“你我之间没那么熟吧,”郎灵寂一闪而逝的讽,“别管太宽了。”

毕竟今夜他是用将近两个半月换来的。

王姮姬颤垂鸦睫,后?脑勺陷在榻上,微微梗着?头,刹那间她身体内涌起异样,情蛊已?在不?知不?觉中催动了。

他再次吻覆下来。

她只得被迫再次投入进去,在情蛊的作用下忘却杂念,忘却自我,翻滚在迷蒙的黑暗中,失去思考的意识。

……

翌日,昨夜传信的下人被杖责。

主?母的卧房岂是随随便便的人轻易能叨扰的,惊扰主?母打死都不?冤枉。

而且,夜半从主?母房间请人是冒犯主?母尊严,昨夜本是主?母和郎君同房。

许太妃和许昭容既病着?,治就是了,主?母又?不?会?医术。天底下都是贱侍奉于尊,没有让尊反过来迁就贱的道理。

那下人的惨呼回荡在庭院中,其他仆役听了,面如土色心有余悸。

“你非要弄成这样吗,”

王姮姬站在屋檐下,麻木地看着?,“虚张声势,弄得我像个恶人。”

郎灵寂抱臂漫不?经意,视线将所有人笼罩,冰冷无情且漆黑一片。

“那你想怎么样。”

昨夜人已?经舞到他们面前了,这事不?可能轻易揭过。

庭中杂草长高了,当除必除。

她道:“那人昨夜就传个信,也没做错什么,许昭容确实患了病。”

他说,“无用的仁慈最好?收一收。”

根据新制定?的家规,纵主?背主?的仆婢应该直接杖毙的。

王姮姬,“你是家主?我是家主??”

郎灵寂轻轻阖目。

王姮姬继续说,“他只是个传信的下人,按上面吩咐办事。你若真想根治痼疾,莫如直接将许氏那两人赶出?去。”

他神态自若,问:“什么方式。”

王姮姬道,“随便你。”

“那你让她们犯个错,”郎灵寂深刻温柔地在她耳畔,仿佛一场隐秘的合谋,“……我来赶人。”

王姮姬垂着?眼帘,“哪种错。”

他道:“致命的。否则怎么赶人。”

当世孝道为先,若下手就得下死手,否则苍蝇闹闹哄哄何?时清净。

王姮姬反问,“我让她们犯错,她们就会?犯?又?不?是傻子。”

郎灵寂,“我会?帮你。”

她在明,他在暗。

她唱白脸,他唱红脸。

她扮作强势主?母,他扮作软弱赘婿,她下吩咐,他照直执行。

除掉许家两个无权无势的妇人而已?。

王姮姬抿抿唇,这四字令人很踏实,踏实的意思指事业上的踏实,而不?是爱情上的踏实。

事业上他说帮谁,那人会?无一例外地取得胜利,从前二哥、琅琊王氏皆是如此。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他站在同战线上,面授机宜,真正意义上的合作。

如果他们不?是夫妻,郎灵寂单纯当琅琊王氏的参谋军师倒还可以。

但她不?想太依赖他,保持着?神志的清眀:“这么笃定?,若我要你昭容姑娘的命呢?”

郎灵寂眼色飘凉,“要。”

王姮姬眯了眯眼,觉得他有些陌生,似跟前世印象中那个人全?然?不?同。

他竟然?对许昭容这般无情。

本以为许昭容是他的软肋,谁料他对谁都傲慢,视谁的命都如同草芥。

“好?。需要几天时间。”

郎灵寂请她自便,“别拖太久。”

当下他确实也有另一件事要做。

许昭容和许太妃的病得治,毕竟人家病情很“危急”,王家家规再怎么森严,也不?能缺了这点基本关怀。

郎灵寂唤来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冯嬷嬷还在看着?那犯错的仆役挨打,那瘦马昨日欺负到主?母头上来了,要把姑爷从主?母手中截走,幸好?姑爷关键时刻清醒。

关乎琅琊王氏声誉的事,姑爷总能维持得很好?,保证主?母的体面。毕竟主?母真的被截胡,别人还不?知怎么议论。

王姮姬懒得再看这鬼哭狼嚎的场面,转身回去。

另一头,许太妃和许昭容就没那么好?过了。

许太妃心里窝着?火,之前地皮的事他偏向?王姮姬就算了,昭容病得这样,他居然?也置若罔闻,窝在王姮姬那屋?

没有郎灵寂这样凉薄的人。

许太妃将要离开建康,临走前想给昭容落个好?归宿。即便拼着?得罪王姮姬,昭容得去琅琊王氏为妾。

否则昭容孤零零一人,完全?是个没有生存能力?的弱女子该怎么活?

还没等许太妃有进一步动作,清晨,一群凶神恶煞的仆人便忽然?气势汹汹地闯进,不?由?分说,要抬走许昭容。

许太妃吓得手脚直颤,慌忙上前阻拦。

那些人五大三?粗的壮汉瓮声瓮气说,“奉家主?之命抬走病人。”

“生了重病的奴婢该送到安济院,不?能渡了给贵人们,这是琅琊王氏的规矩。”

“您侄女的病情不?是很‘危急’吗?”

越危急越得送走。

昨夜到主?母房间里叨扰,这不?,主?母赐下恩赏了。

汉子铁面无情,三?下两下将许昭容从榻上请了下来,无论许昭容穿没穿衣衫。

许昭容猝不?及防被拉扯在地,吓得手脚不?听使唤,泪珠大颗大颗掉落,真的害怕了。

患病之人要被拉去安济院,和得了天花绝症的病人丢在一起,好?听点是集中治疗,实际上互相传染唯有等死。

许太妃有些后?悔将许昭容的病情渲染得那么重,以身护在许昭容面前,“住手!郎灵寂呢?他袖手旁观吗?叫他过来见我!我是你们姑爷的继母,凭什么主?母一句话要了侄女的命?”

那些人道:“主?母吩咐时姑爷正在呢。”

许太妃怔了,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