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婶烧了热水给齐绣婉洗了头又洗了澡,然后给她穿上了今日带上来的旧衣服。
福婶其实就待半个时辰就可以走了,但看了小媳妇整天披散着头发不像样,所以就等她把头发晾干了,再把发鬓两边的头发编了两根辫子绕到脑后缠了个简单的发髻,最后用了根竹条给固定住。
平时小媳妇的一头长发因没有梳理而毛躁披散着,同时还盖住了半张脸,基本上很难看清长相。现在可不一样了,露出了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还当真像个小天仙一样。
越看这张小脸,福婶就越是不放心。可别到时候给别的男人瞧见了,再用花言巧语给哄走了才是。
福婶这么担心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毕竟这白白嫩嫩的模样,十里八乡都没有这么仙的,即便不能说话,手也残了,可那些个男人都是看脸的。
想到这,福婶就忍不住劝说:“你以前做过啥,周衡都不会在意的,往后你跟他过好日子再生两三个孩子,他更不会嫌弃你了。”
齐绣婉敛眸低头的端坐着,没有点头也没有不点头,
福婶看了眼她乖巧的模样,心想应该是听进去了。
福婶看着她,忽然想起不知道小媳妇叫什么名字,就问:“对了,你叫啥名字?”
忽然有人问自己的名字,齐绣婉愣了一下。便是周衡也没有在意自己叫什么,犹豫了一下,才微微张开嘴巴——小婉。
福婶笑了笑:“小婉挺顺耳的。”
随而看了眼那双用竹条布条包着的十指。福婶也不懂这是在做甚,可也不敢问周衡,同时也指望不了这小媳妇能告诉她。
没有在意,随即把放凉了的水倒入了一个碗中。这是是给齐绣婉渴了的时候喝的。避免有虫子掉进去,所以用碗盖住,做了这些之后才下了山。
一时间山涧又安静了下来。
自己一个人待在山洞里边,一直往门口望去,还时不时开个门缝探望向外边。
已近黄昏周衡还是没有回来。随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狼嚎声开始响起,齐绣婉的脸色一白,顿时不寒而栗。
惴惴不安的从外边寻了根约三尺长,如她手臂一样粗的棍子飞的一般逃窜回了山洞,然后用脚把门关上。
一关上门遮挡住了光线,山洞几乎都暗了下来。
黑暗的山洞,再加上外边树丛中各种小动物弄出的窸窸窣窣声响,本就没有多少安全感的小姑娘整个人都紧绷的戒备着,便是心跳也乱如打鼓。
忽然外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齐绣婉紧紧的抱着怀中的棍子,在黑暗中盯着洞口。
过了片刻后,门被打开了。
高大的身形出现堵在山洞口,却是能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是谁。
是周衡。
齐绣婉眼中顿时露出了喜意,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傍晚前最后的光线照射入山洞之中。周衡依着这黯淡的光线扫了一眼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小哑巴,然后再看了一眼她怀中抱着的棍子。
周衡的目光落在棍子上。齐绣婉瞬间窘迫得手足无措,不知怎地就松开了双臂,随之棍子“哐当”摔落到了地上,
棍子落了地,然后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般,缩着肩膀的低着头。
周衡入了山洞,先是把棍子捡了起来靠在了墙壁上,然后去点了油灯,再转身问她:“喝粥了?”
齐绣婉低着头,点了点头。
目光落在她挽起的头发,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周衡约莫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干净整洁了许多,也顺眼了许多,只是目光落在她那衣服上的补丁时,微微皱眉。
目光看回她低垂的头顶上,还有些怯弱的模样,眉头也更皱了。
胆子怎就这么小?
要是他入了夜之后才回来,她那点胆儿岂不是被她自己给吓破了?
去拿了棍子准备出山洞,想了想后,还是转头与她说:“你困就睡,我去处理猎物。”
今天会回来这么晚,主要是因为遇上了野猪,为了猎这头野猪才耗了好些时间。
见没有被骂胡乱动他的东西,齐绣婉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想要讨好他,所以快步的走到桌前,把福婶给她倒的半碗水上边的碗给取了,然后用手腕夹起往洞外走去。
周衡正想把近一百多斤的野猪扛到水潭那边来清洗只是才弯下腰,地上就多了一个娇小的影子。
站起身子转回了头,就见女子端了半碗水站在离他两步之外。
看着他,那张粉色的嘴唇一张一合的道:喝水。
周衡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再落到那碗水中,只是想了一下,然后端起半碗水一饮而尽。
把碗放到了石板上,然后弯下腰准备扛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