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毓笑?应:“也可,只是你亏些,我这头发又长又密。”
男子修发修得频繁,女子一年?只修一两次。
谢衍:“无碍,我不在意。”
她?的发丝松软,犹如丝绸,养得极好,触摸也是种?享受。
“那你等我出了月子再说。”听了听,又说:“头发差不多干了,就给我按按头皮,先前太久没洗都有些不舒服了。”
谢衍顺从?地给她?按头。
谢衍顺得明毓都不好再发脾气,沐浴沐发后,明毓的心情也跟着明媚了起来,也开始自?省是不是自?己?太无理取闹了。
“谢衍。”
“嗯?”谢衍应了声,对于她?在私下不爱唤夫君,总爱连名带姓的喊他,谢衍也已经习惯,也随她?了。
这辈子,只要她?活得平安顺遂,一切都随意吧。
“往后我待你好些吧。”
谢衍:“难不成夫人?以前对我不好?”
明毓仔细想了想,他们成婚之后,好似也没怎么交谈,平淡如水一般的日子,也没有说谁对谁不好。
只是重活之后,她?对他依旧有怨,凡事都带了些针对,算不得不好,也算不得好。
而这坐月子的半个月来下,她?甩了多次脸色,每回?都是无理取闹。
谢衍不仅没红脸,甚至还会依旧顺着她?,只有她?做了不过自?己?身体的事,他才会寸步不让。
也就是这样,他说能沐发沐浴,她?才敢放心。
“反正往后对你好些就是了,旧事休要重提。”
“好。”谢衍应,倒是不怎么在意。
她?偶尔闹些脾气,日子才吵闹一些。以前她?不多言,他也不多语,相顾无言的安静,让两个人?分明离得很近,却好似又相隔很远。
现在就很好。
明毓全身干干爽爽的,整个人?的气色都比方?才好了许多,犹如精神焕发,可坐起身在看到谢衍时,明毓沉默了。
她?仔细端详了谢衍,问:“你怎的憔悴了这么多,等等,别动。”
谢衍便不再动,不解地望着她?:“怎了?”
他的发髻上未戴冠,她?忽然喊了一声,随即拨弄了一下他的发髻,惊道:“都长白发了,还不止一根!”
她?瞪眼瞧他:“你现在才几岁就开始白首了?!”
谢衍不甚在意道:“许是查案废脑。”
明毓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不成,你还是去隔壁屋子睡,让徐婶子在屋子里歇着。晚间就不用你再跟着起夜了,不然白日还要去上衙,如此怎受得了?”
谢衍揉了揉泛疼的额头,的确是有些扛不住了。
要尽为?人?父的责任,为?人?夫的责任同时,他也是舍不得妻儿的。
当除却这两个责任,他还有为?官者的责任。
休息不当,恍惚失神易出错。
谢衍沉吟了片刻后,没有坚持。
“那我到隔壁屋子休息,每隔一日宿一日屋子里头。”
明毓想说他可以休沐时再回?来睡,可琢磨了一下,一直在隔壁屋,他也未必习惯。
她?可没忘去年?回?娘家时,不过是一宿,第?二日他就跟着他在娘家住下了。
先前不觉,现在想想,他那会每宿都会探她?的鼻息,
应担心是一场梦,醒来后她?又不在了。
想到往事,明毓唇边忽然浮现笑?意,她?轻拽了拽谢衍的袖子,唇角抿笑?的问:“你何时这么在意我的?”
谢衍神色微滞。
何时在意的?
谢衍还真未曾留意过。
他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妻子,轻微摇了摇头:“确切时间,我也不知,或许是第?一次亲密的时候,又或是日渐相处。”
明毓对于谢衍后边的回?答猜到了,前边的回?到倒是一愣。
她?仔细回?想,道:“我本以为?你清心寡欲,可仔细想想,我们上一世?在成婚后,虽然不常说话,可好似同房的次数也不少吧。”
话到这,她?微眯眼瞅他:“你并不清心寡欲呀?”尾音拉得意味深长。
谢衍经她?这么一揶揄,也是微微一愣,而后如实?道:“我喜欢那种?感觉。”
“那种?与你紧密不分的感觉,身体愉悦是一种?,距离似乎近了也是一种?,唯一能让我感觉到最亲近的便是阿毓你。”
或者说,谢衍在记事,会走路以来,便没有人?抱过他。
成婚当日,是第?一次与人?亲近,与人?相拥。
明毓也忘不了成婚当日,但细节却因羞涩而不敢特意去回?想。
但现在仔细想来,谢衍看似非常稳重,可不仅拥抱她?的动作生疏生硬的。就是每一步都似乎带着思?考,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明毓靠在谢衍的肩上:“那以后也多抱抱景煜吧,我感觉到了你的在意,也让景煜知道你爱他。”
谢衍脸上的肌肉已经近二十?年?没怎么动过,已然僵硬,因此不会有太多的表情变化,有的也只是细微的。
孩子小,未必能感觉得到,或许多用肢体来做表达,也一样能感觉得到。
谢衍想到自?己?那软软糯糯的景煜,唇角多了一丝弧度,轻声应:“好。”
他伸臂揽住了身旁的妻子,相互依偎。
诚如她?所言,他也要让她?每时每刻都知道,他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