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跟前才知道这七香车被装饰得富丽堂皇。
这辆车比普通的战车要宽大一些,车头的地方站着一个小木人,小木人举起手,手指是金属的,此时指向正北的方向。
再看车身,顶棚上用丝绸装饰,向四周垂下来帐幔,让人家感觉这不像是一辆战车,反而像是一辆女子在出行的时候用的香车。
女荒根本不用人扶,一下子跳到了这辆车上,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可以坐上四个人,座位上铺满了丝绸,丝绸下面又垫上了绵软的柳絮。
坐上去之后只觉得浑身舒坦,女荒在上面坐了一会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叫太子一块上来。
早就有人扶着太子上了七香车,太子坐好了之后,就跟女荒提议,“姑妈,不如咱们找个地方让这辆车先走一会儿。”
女荒点头,让外边的那些文臣武将要么坐车要么骑马,随着这辆车一块出行,等到那些臣子们都准备好了之后,女荒就对车前边的小木人吩咐了一声:“从南门出朝歌,向东行四十里。”
这辆车慢悠悠的往南门去了,女荒看了这速度觉得有些慢,就用脚跺了跺车板,“再快一些,用最快的速度。”
这话刚说完,他们两个同时倒在了车里,这辆车风驰电掣一般的冲向了南门,拐弯的时候差一点掀翻在地,又像风一样的刮向了东边儿,跟在后面的那些文臣武将只看到车屁股后面一阵尘土飞扬,再定眼看去,车都已经不见了。
在车上的两个人这个时候扶着车后面的座椅慢慢挣扎着爬了起来,两个人重重的倒在了座位上,看着两边的树木向后飞快地挪了过去。
车上挂着的这些丝绸飘的不成样子了,太子干脆撕了一些下来将自己的一只胳膊固定在了车上,刚想张嘴问姑妈要不要也把自己绑在车上,这辆车突然了,两个人又同时扑向前面。
女荒赶快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在车上向下看去,只见这个地方已经在一片荒野里面了。
说是荒野,只是因为周围没有村落,但四周全部是良田,有不少耕作的奴隶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看见他们两个穿衣华贵,不少人赶快趴了下来,女荒让这些奴隶先起来,问他们这是什么地方,有奴隶说这正是朝歌城外四十里处。
女荒听了之后心中大喜,对这辆车吩咐,“比刚才再慢一点,咱们现在回朝歌去。”
这辆车就用比普通战车更快一点的速度向回走,没过多久就碰上了以恶来为首的一群年轻武将。
恶来看到他们姑侄赶快下马跑了过来,站在车边儿看向女荒和太子,“多谢列祖列宗保佑,太子和公主坐着车消失于当地,把各位大臣们都吓坏了,他们让我们来找您二位呢。”
女荒摆了摆手,带领着一群人以更慢的速度缓缓地向着朝歌走去。
在路上太子就问,“这么好的一个东西,若是他们想用来换姬昌,姑妈,咱们换不换?”
“你这傻孩子,有了这个宝贝咱们可能会比以前更好,没这个宝贝的时候咱们也没比以前更差,为什么有了这个宝贝就要放了姬昌呢?”
“可是他们进贡了,咱们也收下了。”
“那就把伯邑考放回去,再不行让姬发过来把他爹换走。”
姬发不会来的,就算是到时候西岐的文武大臣们让他过来,这个人也会想其他的主意不来。
姑侄两个打算好了之后坐着车回到了九间殿,前面文武大臣已经在这边等着了,还有不少宗室子弟,看见七香车都有些跃跃欲试。
女荒当然不小气,让那些宗室小孩子们都到车上去,让车慢一点行走,只允许在九间店前面转悠一会儿,不能再出城去了。
毕竟都是黄帝的子孙生,下来虽然分了高低贵贱,但是血脉相连,这种家族盛事自然该让他们参与进来。
不少人都对着这辆车大为惊叹,只有散宜生这个时候心情特别急躁,他来到女荒旁边,泪眼模糊地趴在地上,五体投地的请求放他们主公姬昌出来。
女荒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不是我故意挑理,你们主公本来就做了错事,现如今他的嫡长子进京请罪,然而这位长公子本就是带罪之身,数次说明想要代替父亲,可他本身有罪,两罪还能并罚不成?对于这位长公子,我一直以礼相待,让他住在驿馆片刻不曾怠慢,但是他想替父坐牢是万万不能的。
就因为拒绝他替父坐牢,可能在外边传言说我这个人不近人情,要不然为什么你们二公子这次不来,就算你们二公子太忙不来,其他几位公子为什么不来?不是我在这里小看散大夫,你作为使者来到大殿上,向我为你的主公求情有些不够分量。这样吧,过几天你们陪同你们长公子一块回去,让你们二公子过来,我允许你们二公子代替你们主公在这里囚禁,最多十年,到时候我会让他回西岐去的。”
十年……散宜生想着,既然当着这文武大臣的面说出来了,想必这话是真的。
心中虽然为二公子感到可惜,但是他忠诚的也只有姬昌,姬昌没有死去之前,这两位公子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散宜生想要确认一下西伯侯姬昌是不是还活着。
“公主,我等远道而来,想要拜见一下主公。”
女荒听了之后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这乃是人之常情,让你们见见也好,你们见不到他,说不定到时候外边闲话传的不知道是什么样呢?说不定在你们嘴里,我就是那荒淫无道蛮不讲理不近人情的老妖婆。”
其他人纷纷请罪,女荒摆了摆手,“想见他容易,但是明天你也只有一刻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