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太子大婚,整个朝歌城都显得喜气洋洋,路上的行人也比较多,除了那些平民百姓之外,贵族在今天晚上也是常常遇见。
就在今天晚上比干从大牢里面出来之后,先在路上碰见了一波宗室的少男少女。
这群少男少女个个穿的光鲜亮丽,看到比干的车马过来之后,都赶快从马上下来,站在道路两旁扬起笑脸,等候着比干路过。
都是自家孩子,比干笑语盈盈的跟他们打了招呼,挨个儿看去,虽然有不少少男少女,但是扎着包包头的小男孩儿小女孩儿也有不少。
这些孩子都是处在一生中最天真烂漫的时候,个个都有一份赤子之心,拉着哥哥姐姐的衣角站在路边上懵懵懂懂的看着自己,比干看到这种情形不禁心软了半截,从大牢里面出来之后的那种焦虑稍微散去了一些。
然后嘱咐他们早点儿回去,不要在大街上闲来游荡,又看了看跟随着他们的奴隶,毕竟跟着这些孩子出来的都是一些妥当人,不需要比干多费心,把管事儿的叫过来吩咐了一通才放心地打马往前走。
和这些孩子们分别之后转了几个弯,走到大街上之后又见对面来了不少车马,打头的是十几个骑士,他们举着火把在清道。
比干看着对方声势浩大,就带着人在街这边站住。
等到这些骑士来到跟前的时候,才派人去询问对方来历,得到商容老太师就在前方的消息。
商容是上一任丞相,因为和大王在九间殿上因炮烙之刑吵了一架怒而归隐,若论忠心,和闻老太师是一样的,都是一生忠于殷商的老臣。
这次太子大婚,公主就特意让人将这位老丞相请了过来,安排坐席的时候排在了箕子前面,因着老人家一辈子的功绩,不少大臣都纷纷前去敬酒,因为白天九间殿上才见了一面,比干心中有事,所以就没有积极的前去见礼。
而且商容也是比干的老长官,不去见礼也不能冲撞,比干也不敢在这位老太师跟前摆架子,赶快下马在路边儿站好,就见大街那边来了不少车马,两边又不少奴隶举着火把跟着车架,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比干跟前。
就有人跟车上的老人说前面是亚相比干,商容就在车上微微欠身。
“亚相这是要到哪里去?”
“刚刚到大牢里面去探望西伯侯,给他送了一壶喜酒,没想到回来遇到你老人家。”
“年纪大了不耐熬夜,所以就先回来了,我先去驿馆住一晚上,等到明天再辞别公主和太子回我那庄子上去。”
比干这个时候心急火燎,想着公主还在九间殿上饮宴,正要去寻找公主说太庙着火的事,听老人家这意思,难道公主不在九间殿上。
“今日大喜,公主没有多饮已经退回延庆宫了?”
商容摇了摇头,“刚才公主说是要去太庙那里向祖宗敬杯酒,想来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说完在车上对着比干拱了拱手,“恕我年纪老迈,这个时候精力不济,就先回驿馆了,您若是有事不如去九间殿上打听打听,再不行到分宫楼那边问一问。”
亚相比干答应了一声,带着人往路边让了让,就见前面的仪仗浩浩荡荡的过去了,大约有三四百人簇拥着商容的车架向着驿馆而去。
比干匆匆的来到九间殿,就看到大殿门口站了不少官员,正在互相拱手告别。
看样子宴席已经散了,公主不在九间殿,比干匆匆走向分宫楼,问正在值守宫禁的甲士们:“公主回来了吗?”
“公主连同二殿下一刻钟之前已经回来了。”
“快跟公主说,我有急事儿禀报。”
甲士们点了点头,派了一个人向内宫传话。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个女奴举着火把出来请比干进去。
跟着这个女奴走过长长的甬道,来到了尽头的延庆宫,到了延庆宫的正殿就看见女荒正在火把下读书。
女荒抬头看了一眼比干,指着旁边儿的坐席请比干坐下。
“王叔怎么这会儿来了?今天我看王叔有些闷闷不乐,是不是还因为姬昌的事情心里面想不明白?”
比干点了点头,“姬昌一向是个仁义君子,怠慢神灵的事情绝非是他想做的。”
女荒把书放下,叹了一口气。
“王叔,这些话您说出来我自然相信,可是这话不能劝服天下众生,特别是那些愚民和一些不知事情真相的诸侯。而且已经将西伯侯姬昌关入大狱,既不亏待他又不虐待他,这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您不必再说。何况将他关进去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外边那些愚民不会到处骂他,贤明了一辈子,临老晚节不保,若是出门被骂,想来西伯侯也会羞愧,不如避开了才能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