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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丹药以品级来区分，每一品又分为上、中、下三阶。在整个慕容家，平常慕容子弟修炼时发下的丹药不过只是一品下阶的融灵丹和气血丹，前者熬炼体内元力，后者调和体内气血。光是所有慕容子弟服用的这两种丹药，每个月所需消耗慕容家极大的资源来购买。”

“而一品中阶的丹药，则需要慕容子弟自己凭本事去获得，这也是慕容家一月进行一次大比的目的所在。一是为了检验战力，二就是为了获得更好的丹药，所以那些天资较好，实力强大的慕容子弟往往都竭尽所能去战胜对手而获得更好的丹药。”

“不过，一些生来就天资卓绝的天才则不需要通过大比来获取丹药，他们的丹药和功法都是最好的，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突破、突破再突破，在慕容家，那慕容天就是如此。”

若没有品质好的丹药源源不绝供应以及强大的功法，慕容天怎么可能会在十八岁就领先其他慕容子弟那么多，凝聚魄月，突破至洗凡英魄境。这一切除却慕容天本身资质的确卓绝外，丹药和功法绝对是不可或缺的。

感受着手中红色丹药的温度，叶无缺心中思绪流淌，十年前，他的待遇比之慕容天更为优渥，可自从他选择寂灭之后，这一切都消失了，若非慕容长青，在这十年内，叶无缺甚至连获得融灵丹和气血丹的机会都没有。

废物，从来都没有人会去怜悯。

“如此品相，这枚丹药的品阶至少在二品上阶，甚至很有可能是三品下阶的丹药。”

打量着手中的丹药，叶无缺细细分辨着，他不是炼丹师，对于丹药的种类只能说有所了解并不精深。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做出大致的分辨，若此丹真是三品类提升元力的丹药，那么将会是他此行最大的一个收获！

因为就算是在慕容家，慕容天服下的最好丹药也不过只是一品上阶和二品下阶。

“这是三品下阶丹药，人级爆灵丹。”

空的语气十分确定，在叶无缺脑海中响起。

“哦？空，你对丹药也有所了解么？”

“嗯，残留的记忆中，似乎有着一些部分是丹药的画面，虽然炼药的丹方我忘了，但分辨丹药的能力还是有的。”

惊讶于空的如此能力，叶无缺心中不禁有些欣喜，以后若是需要什么样的丹药，直接询问空就可以，简直就是一本活着的丹药大全。

这不禁让叶无缺更加好奇空以前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人级爆灵丹，此丹的效果是什么？可以提升体内的元力么？”

叶无缺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听到叶无缺的询问，空似乎停顿了一番，才缓缓开口：“人级爆灵丹，三品下阶，其药效只有一个，那就是提升服用者体内元力三个等级，限锻体境的修士。”

此话一出，叶无缺立时心中大震！

“你的意思是若我服下此丹，体内的圣道战气可以立刻提升三个等级？”

“理论上是这个意思。”

“这是何意？”

空的回答并没有想象中的干脆，这让叶无缺有些不明白。

“这世上，没有什么力量是凭空得来的，就像你为了凝聚斗战圣法本源，付出了十年寂灭的代价。而这人级爆灵丹虽然可以让服用者元力提升，但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

空的话并没有让叶无缺产生一丝一毫的迟疑。

没有正面回答叶无缺的问题，空而是悠悠开口：“修士在锻体境想要提升修为，就必须将皮、肉、筋、骨、髓悉数炼透，最终达致锻体大圆满，元力与气血融为一体，才拥有突破洗凡境的资格。”

“但修炼一途，讲究循序渐进，没有丝毫的捷径可走，就算有，也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其中更是有着不小的风险。而这人级爆灵丹的存在，却是锻体境的一个捷径，不用打熬肉身和气血，一枚小小的丹药就可以直接提升三个等级，但若真的如此简单，也就没有天道酬勤这一说法了。”

“皮、肉、筋、骨、髓，这锻体五大境是修士必须要过的五关。每次的突破都会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痛苦，挨过去就晋级成功，挨不过去，轻则筋脉损伤，重则沦为废人。所以说修炼是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来，而人级爆灵丹则是一下子提升三个等级。换句话说，你此刻是锻体六重天炼筋大成，服下此丹的话，就能成为锻体九重天炼髓小成，可这一连突破三级，从炼骨小成到炼髓大成，这当中的痛苦和风险将会何其大？”

叶无缺静静的听着空说完，他的神色随着空的话变的严肃，但在空的感知内，叶无缺却没有丝毫的恐惧。

“服下人级爆灵丹，有五成的机会突破成功，还有五成的机会则是爆体而亡。这，是在赌命！”

说完最后一句话，空不再言语，他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叶无缺。

“啪”

双腿一屈，叶无缺整个人席地而坐，呈盘坐状态，右手轻轻捏着这枚三品下阶人级爆灵丹，脸色悠然，似乎对于这颗可能会让他爆体而亡的丹药没有任何的惧意，反而突然笑道：“空，你知道么？这十年寂灭的岁月我明白的最深刻的道理除了坚持与毫不动摇的信念之外，还有一种就是一旦做出选择，就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纵然是一条绝路，我也要闯出一丝生机来！”

盘坐的少年脸庞俊秀，璀璨的眸子当中满是坚定与执着，他的话语或许在历经沧桑的人听来太过幼稚，但没有人知道，十年的寂灭让这个少年心灵的力量变得有多么的强大。

这一点，就算是空，也不知道。

“十年前，在选择寂灭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想要找到福伯，想要弄明白我的身世，必然要有强大的实力，所以只要是任何我付得起的代价我都会毫不犹豫，慕容天要抢夺血龙玉，我怎会让他如愿！赌命？呵呵，那我便赌了！我一定不会死，我、一定会成功。”

略带偏执的话传荡在山洞之内，空沉默不语，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少年一口将这枚带着死亡和希望双重力量的丹药吞入口中。

叶无缺看不到，在他的脑海神魂空间深处，一道金色的闪电闪烁着瑰丽的光芒，而在那道闪电之中，盘坐着一位样貌模糊的年轻男子，只听得一声叹息：“无缺，你要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