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 49(2 / 2)

花信风/解霜雨 眠风 8508 字 23天前

幼圆说:“没有,我觉得你还是很有个性的。”

“好啦,别再说我这点破事了,你去享受海岛的微风吧。”且惠忙活着,边说:“我给它们剪几颗鱼油进去。”

她伺候好这三个小祖宗,才回了房间复习。

临睡前,且惠看了一眼手机,沈宗良还在微信里嘱咐她,记得搽药。

她想了想,还是什么都么有回,就蒙头睡了。

一直疯到正月十四这天,幼圆才舍得回来。

她一下飞机,就带着司机来接走了她的三个宝贝。

当时且惠在学校,接到电话就说:“自己拿钥匙开下门吧,我现在回不去。”

幼圆问她:“知道你肯定不在,晚上一起去陈老那里吗?他叫我们去吃饭。”

“好,陈爷爷也叫了我。”且惠说。

幼圆正有许多话要告诉她,高兴地说:“那等我去接你。”

“好,我看完这些书就回家换身衣服。”

“嗯,五点半好吗?”

“可以的。”

每年春节快结束的时候,陈云赓都会请这些小朋友来家里坐坐。

他们的父亲或祖父,大都是陈老的下属或同僚,算是他关怀下一代的德意。

且惠到京读书以后,年年也有她一个席位,从来没有落下过的。

傍晚,她们一起坐车上了山。

且惠穿了一件宽大的斗篷外套,下面一双过膝盖的麂皮长靴,戴着一顶黑色贝雷帽。她的长发卷曲浓密地铺在两肩,眼看两旁黑影沉沉的云杉往后倒退着,宽阔笔直的马路在暮色尽头沉了下去。

幼圆下午睡了一觉,这会儿还打哈欠。

她往且惠肩上靠,“应该提早一天回来的,这也太赶了。”

且惠笑:“我以为你要开学再回来呢,这已经出乎本人的意料了。”

幼圆嗲着声音说:“怎么说呢,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吧,舍不得和他分开呀。”

“我理解。”且惠有些落寞地拍了拍她的脸,实话实说:“以前我对沈宗良也是,多在他身边待一秒都是好的,连空气都是很香,哪怕不说话。”

“怎么是以前啊?”幼圆惊得坐起来,“真分手了?”

且惠很迟缓地摇摇头,“不知道算不算,我没再去找过他。不过隋姨倒是天天给我送药。”

幼圆一听就否定了:“那是你单方面的任性,这叫什么分手,你想他为什么不去找他?”

“我不去。”且惠垂下眼眸,捋了捋靴子的边缘,“听见他妈妈说了那样的话以后,更不会去了。”

“你干嘛要听他妈的!”

幼圆喊了一声,惹得司机都从后视镜里看她。

她赶紧捂了捂嘴,“这不是脏话啊,是客观陈述。”

幼圆挽过且惠胳膊说:“沈夫人是沈夫人,小叔叔是小叔叔,她要是拿儿子有办法,就不会总是出些昏招,把小叔叔和魏时雨凑一起了,连我妈都成了受害者。”

这段来龙去脉且惠从来没听过。

她有点不敢信,“总是凑......凑一起吗?魏小姐也愿意这样?”

幼圆哼了一下:“她岂止愿意,每天在家央求她爸妈呢。”

且惠没有出声,只是看着眼前绵延不尽的山路,和两旁萧瑟的冬景。

半天了,她才轻软又不甘地笑了下,“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车内开足了暖气,且惠的脸被熏出浅浅的红晕。

幼圆看着她娇柔失神的表情,说:“是啊,她有她的本事,你有你的本事,没什么好比的。你自己说过的,不知道能在沈宗良身边多久,过一天算一天。”

提起她过去通透的心思,且惠有点急了。

她忙道:“我是不求......”

幼圆没打算让她反驳,她说:“既然不问前程,那你还有什么好在乎的?还是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越来越爱他了,爱到非要那个世俗的结果不可了,是不是?”

车厢里静了下来,只有呼呼的暖风声,从鬓发边擦过去。

良久,且惠才肯承认,眼眶忽然酸了一下,“是,我就是。”

要怪就怪沈宗良太好,待她太温柔太周到,太与众不同了。

于是,渐渐的,她把一早留给自己的退路都堵死,全身心地投入了这场爱情悲剧里,还幻想凭一己之力能改写结局。只不过沈夫人的一句话,像一盆从天而降的凉水,一下把她浇醒了。

骤然从美梦中惊醒的人,总是难免要伤怀一阵子的,不是吗?

幼圆看她这样也不忍心,双手把她抱过来,“你想好,如果总是稀里糊涂的,那我也劝你尽早抽身。”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且惠拼命地摇头,她心里一团乱,哪里想得到出路。

幼圆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不说了,马上就到了。”

她们两个到的不早不晚,一桌人将将坐了一大半。

沈棠因和她们打招呼,“坐吧,陈爷爷马上就来了。”

且惠眼尾还有点红,勉强笑了下,“棠因,你来得挺早。”

她点头,“嗯,家里没什么事,爸爸让我早点过来,不要让老人家等。”

徐懋朝瞟了且惠一眼,问棠因:“奇怪,你和她关系还蛮好。”

棠因淡淡说:“那我又为什么不和她好呢?”

他念了句不知道,“你小叔叔挺喜欢她啊,为了她还把我训一顿。”

沈棠因不想和他多说话,“那你就识相点。我小叔叔对她是很不同的。”

“看出来了。”徐懋朝愤愤地喝了一口茶,“也不知道喜欢她什么?一看就病秧子一个啊!说话嘛也是细声细气的,娇到听都听不清。”

众人说着话,陈云赓穿着身唐装就出来了。

大家起身相迎,他压了压手说:“都坐啊,坐吧。”

扶着他的唐纳言也松开手,自己坐下了。

陈云赓问了句:“宗良哪?怎么没有来?”

唐纳言解释说:“哦,他来不了,今天下工厂去检查,身上受了伤。”

且惠呼吸一窒,也顾不得这是在陈老家。

她抬头看向主位副手边,“纳言哥,他哪里受伤了?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