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听清,就不高兴了,说话还要咬耳朵,鬼鬼祟祟的。
“说你长得漂亮。”
江小暖随口怼了句,姜思南当然没那么蠢,这种没有诚意的话,她肯定不信,悻悻地撇了撇嘴,轻哼了声,坐下来看书了。
但看了几分钟她又坐不住了,说起了下午的课,“下午要上口语课,我们口语老师听说是留学生,以前国外留学过的,前几年倒霉了,去年才刚弄回来上课的,我听说这老师四五十岁了,都没结婚呢,还是个女的。”
“这么大年纪还不结婚啊,肯定是没人敢娶,现在虽然摘了帽子,可年纪也大了,生不出孩子,哪个男人愿意娶啊!”
徐婉仪一听就来劲了,她是最喜欢议论这些八卦的,尤其是女性对象,她总有一种优越感,极尽贬低。
“对啊,四五十岁肯定生不出孩子了,除非嫁六七十岁的老头,可我听说这个老师挺傲气的,宁可单着也不嫁。”姜思南和她真是臭味相投,一聊八卦眼睛都放光了,声音也越来越大。
江小暖皱紧了眉,一个宿舍有了俩长舌妇,听着就烦。
而且这两人的论调,她也听不惯,优秀的女性不想嫁人很正常,怎么到这俩长舌妇嘴里,却成了年纪大了生不出孩子,才没有男人肯娶呢?
难怪总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为难女人的确实大多数是同性。
“啪”
林静拿出书,重重地摔在桌上,动静很大,可却影响不了俩长舌妇的激情,甚至还议论起了口语老师在那几年的私生活了。
“听说长得挺漂亮的,说不定找了男人,我听我爸说,当年下乡的那些女人,十之八九找了男人,要不然很难生存的。”姜思南口气很肯定。
但她这话一说,原本从不掺和这些是非的姚玉玲和常卫红,立刻沉了脸,常卫红还好,强忍着没发作,一直当闷葫芦的姚玉玲,却霍地站了起来,厉声喝道:“你爸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那样说女人,难道你妈不是女人,你自己不是女人?女人没了男人就不能生存了?”
姜思南吓了一跳,见姚玉玲阴沉着脸,眼神像要杀人一样,心里更害怕了,她爸说不会叫的狗才会咬人,姚玉玲从开学到现在,很少说话,可突然就发作了,就跟疯狗一样,不会想打她吧?
“我又没说错,女人本来就比不上男人啊,下乡的那些女人,不都是靠着男人庇护才能好好的,否则过得很惨的,我爸和我妈就是下乡认识的。”
姜思南委屈巴巴地说着,她觉得自己没说错,她爸妈很早就下乡了,然后就在一起了,有了她,后来她爸妈都招工回城了,小时候她就常听爸爸说下乡的那些事,明明是她爸妈的亲身经历,哪说错了?
“那只是你父母,不能代表所有女性,我在东北下乡八年,努力工作,清白做人,从来没有靠过男人,姜思南,我真没想到你一个大学生,竟然还有如此恶臭迂腐的贬低女性的想法,
你妈靠男人,只能说你妈太软弱,这世上有的是优秀坚强的女性,你说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你是井底之蛙,以后这种丢人现眼的话别再说了,别给我们宿舍丢人!”
常卫红也忍不住开口了,她说话有理有据,且口齿清楚,不疾不徐的,说得姜思南哑口无言,脸上一道红一道白,羞愤交加,心里把宿舍的所有人都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