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修养几个月便好。”
“不是一剑穿过了腹部吗?”
“未伤五脏六腑,用了肠吻合术,修养的好,便无碍。”
陈初鸣用温水清洗着手上的血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老朽不过是个郎中罢了,人送来了,自然要施救,大人是千骑营大统领,是否做戏,可不是老朽这郎中说的算的,而是你这大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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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擎面色阴沉。
说做戏吧,幽王这伤,想想就疼,都深可见骨了,更别说上善还是一剑穿腹。
可说不是做戏吧,为何平常不见踪迹的随从,第一时间跳了出来及时处理,而且幽王还指名要来草木堂?
“辛苦陈老了,我去看看尸…不是,我去看看人。”
楚擎掀开了门帘,进入了后侧厢房。
推门而入,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
楚擎皱眉走了过去,两张床,两个草木堂伙计,两个昏迷不醒的伤者。
屋里有地暖,热烘烘,先看的是幽王昌承顺,面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要不是胸膛微微起伏着还以为是一具尸体,上半身缠的和木乃伊一样,鲜血映红了腰部。
凝望着床榻上的昌承顺,楚擎眉头紧皱。
为了做戏,真挨了一刀,还是从胸口到腹部,超过了二十公分,皮开肉绽都见了骨头。
一把掀开了辈子,楚擎这才发现,幽王昌承顺其实很瘦小,身材极为单薄,不是皮包骨头,就是瘦弱,和营养不良的大头娃娃似的。
“你有这狠劲儿,干点什么不好。”
楚擎吐了一句槽,转身看向了另一张床,上善和尚。
不管什么时候,看向这老和尚,目光总会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额头。
厚厚的肉垫,和要长角一样。
背着手站在床前,楚擎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位老和尚。
苍老的面容也是没有血色,毕竟失了那么多的血。
福三突然轻声道:“少爷,为何看这老和尚,小的总觉得他是醒着的。”
三哥这么一说,楚擎也有这种荒诞之感,明明是喝了汤药昏睡过去了,也闭着眼睛,可就是给人一种醒着的感觉。
“对了,差点忘了问了。”楚擎转头看向江月生:“当时刺客动手的时候,一剑刺穿了上善的身体,上善是大喊一声啊~~~然后捂住腹部就倒,还是怎么的?”
“遇袭受伤后,盘膝而坐,口称佛号。”
“啥玩意?”楚擎震惊不已:“都被扎穿了,肚子上还插着剑,就那么坐下了?”
“刺客一剑刺穿老和尚腹部后,又收了剑自刎。”
楚擎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贯穿伤,应该不能将剑拔出来才对,应该是和什么体内失压有关,一旦拔出来就会往外窜血,哪怕没伤到五脏六腑也会导致失血而亡。
从大普寺到京中草木堂,即便骑着快马也要半炷香的时间,这俩人是被抬回来的,要两炷香,而这两炷香的时间里,老和尚就没有失血过多?
“拔剑之后,老和尚伤口是什么样的。”
江月生摇了摇头:“卑职不在场,问了旁人,只是鲜血染红袈裟。”
楚擎埋头思考了一下,也想不出个头绪,就是觉得古怪,再深深看了眼床榻上的老和尚,嘴里也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
“走吧,将事情查清楚。”
楚擎转身就走,陈初鸣赶紧叫住了他:“大人稍慢,留步留步,儿媳妇前几日生了个娃娃…”
“恭喜陈老。”楚擎心不在焉的说道:“我这刚回来,过几日我让江月生给您送个大红包。”
“非也非也,老朽是说,大人可得在寒门书院给娃娃留个缺。”
楚擎一脸懵逼:“不是才生下来的吗?”
“哎呀,白驹过隙,过上十几年便是大娃娃了,得读书,这可是说好了的事,可不能让娃娃再做郎中了,没出路,做郎中有什么出路,在家里睡的好好的,官老爷冲了进来就抓人,还是得读书啊,读书才有奔头,当官,当了官,就能将郎中从屋子里抓出来,横的很。”
楚擎:“…”
“记得留缺,和书院知会一声。”
楚擎连连拱手,快步离开了。
怪不得江月生不愿意来这破地方,来一次被损一顿,损一顿,难受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