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喝光酒壶中的烈酒,昌承恪朗声道:“都是自家人,三哥就不言谢了,救青阳,是你分内之事,算你这十叔有些担当。”
楚擎:“…”
知情识趣的包管家走上前,为吴王布座,二人说说笑笑。
说起来昌承恪在京中过的也挺憋屈的。
老四离京后,这家伙开始钓鱼执法,大网捞鱼,将心怀鬼胎的人全都叫到了一起,然后挨个诈,看看谁真的包藏祸心,确定好都有谁后,直接跑千骑营举报去了。
玩了这么一出后,本就没什么人愿意搭理的昌承恪,更成了狗都嫌。
楚擎知道这件事后,彻底放下了心。
昌承恪这么做,如何不算是一种表态,对太子表态。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他也不会去“钓鱼执法”,将所有能够投靠他的人,全都送进了千骑营大牢中。
也正是因为这么做了,日后就算昌承恪真的想造反也没人会跟他了,怕被第二次钓鱼执法。
可实际上,这么做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昌承恪“承认”了老四的能力,或许,他本就承认了,只是嘴硬不愿意说罢了。
不管怎么说,搞了钓鱼执法后,昌承恪真的成孤家寡人了,闲着没什么事就跑到书院中,也不是上课,就是询问楚擎什么时候带青阳和肖轶回来,一来二去的,反倒是和包管家熟络上了。
包管家也是个妙人,琴棋书画,都懂点,虽然不如昌承恪,可他是楚府的管家。
要知道昌承恪这辈子最大的遗憾,那就是不懂战阵之事。
昌承恪是个高傲的人,不是傲娇,是真正的高傲,将封地治理的井井有条,那么大个封地,什么世家豪族,不是当孙子就是成为了土中骨,百姓安居乐业,不是贤王是什么,所以他觉得比老四强,唯独唯独,这战阵之事是一窍不通。
其实包管家也不懂,可问题是他在楚府当了这么多年管家,没穿过黑丝也撕过白丝了,给昌承恪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要是别人吧,昌承恪得半信半疑,可包管家不是别人,是中州战力天花板的楚文盛的管家。
楚文盛又是谁,出道后就没有过败绩,场场ko,现在全昌朝的人,不说百姓,就说达官贵人吧,就算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如果短时间内大昌朝突然完蛋,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楚文盛挂了,有人造反,二,造反的就是楚文盛。
作为楚文盛的管家,包管家本身就自带了光环,这才以一个管家之身,和狗都嫌的吴王成了好友,三天两头聚在一起,整俩小菜就开始喝。
人家包管家也不是见天的吹牛b,主要是他善于聆听,昌承恪比较爱吹牛b,然后俩人天天聊到三更半夜,基本上都快拜把子了。
楚府仿佛有着一种魔力,身份各异,出身各异,却能坐在一起毫不拘谨,三言两语之间,哪怕是初次见面,也变的一见如故。
楚府膀大腰圆的婢女们,如同穿花蝴…如同保安似的上菜端酒,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每个人都很自在,莫要说吴王昌承恪,便是太子,也觉得轻松。
楚擎身边的人就是如此,哪怕没有官职,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太子与王爷,又能如何,既然进了楚府,那就不要在乎身份。
而真正不在乎身份的人,反而喜欢这种氛围。
一时之间,府内笑声此起彼伏,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