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的廖文之看着王天玉,打趣问道,这小子到底经历了过了什么,整日没头没脑的。
王天玉不吭声,秀了一下马术,单腿勾住马镫,弯腰捡起了一团雪,揉了揉,砸向了仇宝玉的后脑勺,然后回头,看向马车中的绿珠,嘿嘿傻乐。
还是那些人,跟着楚擎来的人一个不少,反而多了一些。
肖轶与陶琪共骑一马,你侬我侬。
陶琪还未嫁人,却一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模样,要回去见肖轶的爹,也就是齐王。
父子需要一场和解,楚擎将吴王昌承恪的“底细”告知了肖轶,阿轶三观有些崩塌,他不信,他要当面问问吴王,你不造反,为何让我二十多年来误以为你是反王,心中的委屈,他要告知昌承恪。
委屈,肯定是有的,可如果单单是委屈,就不会想要将陶琪带到昌承恪的面前。
需要回兵部受到府帅正式任命的温雅,出声训斥着白彪,嫌这小子弄脏了《尚书》。
车队的最后方,是一架架白色的马车,马车中是骨灰坛,边军老卒的、禁卫的、探马的,用战旗包裹着。
雪地上留下一排排车辙,很快,又被洁白的雪花掩盖,再被行人踩的泥泞不堪,倔强的白雪,依旧试图掩盖这些污迹。
楚擎将陶若琳哄睡着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名录。
名录上是一个个人名,一个个在京中的人名,都是商贾,商会的商贾。
世家永不消失,只是换了一种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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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成世家的,没有傻子,无法在楚擎的屠刀下继续嚣张跋扈,便悄声无息的换了装束,大摇大摆的以商贾的身份,继续享受着他们以为天经地义的特权。
欲壑难填,品尝了特权这颗甜美的果实后,就很难俯下身离开云端。
楚擎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一个叫做白杰,一个叫做孙庸。
白杰是大昌朝叫得上号的商贾,有钱到了一定的地位,那就不是士、农、工、商中的商。
孙庸是京中老实巴交的石料铺子掌柜,有名有姓,却没头没脸,两年前,老娘得了病,郎中的诊金都计较一番,不是不孝,而是得想着婆娘和孩子,穷苦人。
大商贾还是大商贾,只是变的受人敬仰,因为建盖了十二所寒门书院,就因建盖了十二所书院,白家子弟吃醉了酒,冲着孔圣人的石像吐了口口水。
小商贾倒是变成了大商贾,也是受人敬仰,不是建盖了寒门书院,而是将采购了酒肉,每月定时送到军营中,和八大营的云麾将军们称兄道弟。
官商倒是没有勾结,只是这些商贾,不单单要赚钱,还要试探性的触摸朝政,有人踩他们的爪子,他们就说自己是商贾,是弱者,抬出身份,商会的商贾,千骑营大统领楚擎成立的商会的商贾,然后用爪子挥舞着,说自己是弱者,被欺负的弱者,一边叫委屈,一边继续试探的摸向不应触摸的权利。
“老实本分的赚钱,老实本分的享受生活,老实本分的活着,就这么难吗?”
楚擎摇了摇头,他真的不愿意再当什么活畜生了,只是总有很多真正的畜生,等着他这个活畜生去修理。